張昭衡從末端掰了半塊下來遞給曉利,道:“還不快謝謝哥大發慈悲。”曉利馬上?轉悲為喜。
兩人從黃昏薄暮等到夜色漸深,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二十分?,曉利已經轉蹲為席地?而坐,並對張昭衡說下次出警,他一定要帶把便攜的折疊小板凳才行。隨後張昭衡很有經驗地?說道你在兜裡塞張舊報紙或者廣告紙不就行了麼,想坐哪鋪哪。
又是一陣腳步聲,然而這一次的腳步聲比前幾回的竹籃打水都要沉重?一些。張昭衡示意曉利站起來,兩人做好了防備的架勢,曉利躍躍欲試。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還聽到了麻袋拖在地上刺啦刺啦的響動。
兩人對視一眼,張昭衡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巷子?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被張昭衡撲倒在地?上?。可他反應也快,力氣非常之大,比常年鍛煉的張昭衡也毫不遜色,下一秒把張昭衡掀了起來,也不逃跑,兩個人在地上扭打起來。
曉利沖過來要幫忙,張昭衡指揮道:“我能應付,你先去看那?個袋子?!”他說著?,看到那?人從懷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在空中亂舞。
兩人彼此對峙了幾秒,張昭衡發現?這人眼眶通紅,眼睛黑沉沉的,面板上?泛著?緊張的汗液,一看就讓張昭衡感覺到他精神異常亢奮。
曉利解開麻袋,發現?裡面是個昏迷的半大不小的孩子,他摸了摸脈搏,又探了探鼻息,連忙給救護車和警隊打電話。做完這些事後,他就過來幫張昭衡守著?退路。
此時張昭衡與罪犯的纏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不過,終究是道高一尺,這人雖然兇猛,可打鬥的架勢沒有什麼章法,全靠一股蠻勁和不要命的以?傷換傷。張昭衡的胳膊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但他先一棍子?擊飛了那?人的水果刀,再用警棍把那?人的胳膊打成骨折。
見局勢明朗,曉利趕忙過來把犯人壓住,張昭衡把鐐銬往他手腕上?一扣,道:“行了,今天的活總算結了。”
“芸芸他們二十分?鐘內趕到。”曉利彙報道,他觀察了一番犯人的臉,說道,“張哥,看上去真的像嗑藥磕嗨了啊。”
張昭衡依舊壓制著?嫌疑犯,沒有鬆手,因為只要一放鬆,這人就像竹簍裡的魚一樣,明知已經完蛋,仍舊掙紮不已,怪煩人。
“什麼嗑藥,我都懷疑他打腎上?腺素了。怎麼力氣這麼大呢。”張昭衡招呼曉利,叫他一屁股坐在人嫌疑犯腿上?,省得他再亂動,“我感覺我胃裡的那?些可憐的餅幹渣渣都要被他一拳打出來了。”
曉利狗腿道:“張哥辛苦。”
“那?孩子?怎麼樣?”
“大概是用了迷藥,沒有發現?明顯傷痕,生命體徵很平穩。”曉利如實道,“萬幸人沒事,我剛還以?為麻袋裡面?藏著?屍體呢。”
“喂,除了那?小孩,你沒殺人吧。”張昭衡隨口問了一句伏在地?上?的嫌疑人,但他也沒指望那?人會回答。
曉利看了眼張昭衡手臂上?的傷口,說道:“張哥,你在流血。”
“沒事,傷口不深,就被割了一下。”張昭衡並不在意道,“看來我今天穿了一身皮夾克,還頗有先見之明,要是穿個普通長袖,這會肯定不得行。”
曉利深有同感。他之所以?沒在張昭衡和嫌疑犯搏鬥之時參與其中,是因為這人是帶刀的匪徒,而曉利沒有防身武器,上?去也是給張昭衡添亂。因此他只要守著?,別讓嫌犯跑路了就是。這也是出發前張昭衡特意叮囑過的。
他說道,要是我都打不過他,你上?去還有什麼用,不是給人送菜呢麼。等你什麼時候過了新人期了,再來幫忙也不遲。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巷子?的外邊終於響起了令人心情愉快的警笛聲。此時,不遠處的廣播再次放送道,那?是一個飽含熱情,足以?讓人放下擔憂的女人聲音:
“...近日,有某犯罪團夥流竄至我市,請廣大市民注意人身安全,盡量減少?夜間出行...我市警力充足,已針對該團夥做出詳細應急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