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斬首之邀6） 張昭衡吹起了口哨，不……
張昭衡吹起了口哨, 不成曲調，難聽至極。
“近日，有某犯罪團夥流竄至我市, 請廣大市民注意人身安全，盡量減少？夜間出行...”
他的手裡握著？一根警棍，沒個正型似的把它？舞得虎虎生風, 挨在一條小巷子？的拐角處, 他旁邊蹲著？一個滿臉青澀的家夥，叫曉利，剛從警校畢業, 配備給死了隊友的張昭衡當副手, 以？繼續推行老？帶新的制度。
這個城市有許多公眾廣播, 基本上？每個街區都會配備一個大喇叭安在樓頂上？，隔三差五播放一點訊息。倒也沒有人抗議擾民, 畢竟, 比起擾民, 這些到處亂躥的犯罪團夥永遠都是最可怕的。
“張哥, 咱能蹲到人嗎？”曉利的語氣帶著？十萬分？的懷疑。昨天，有群眾打舉報熱線聲稱在這條巷子？裡隔三差五都有一個怪人經過, 拖著？一個大布袋, 形跡可疑。第二天，這個任務就被派發到了張昭衡和曉利的頭上？。他們屬於公安系統中的名為特別執勤隊的內部部門，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處理老？百姓的舉報熱線裡。
“如果真按呂副說的那？樣，他們都有很強的刻板行為，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行動路徑。”張昭衡停止了不著？調的口哨聲，對初出茅廬的曉利說道，“所以？, 只要咱們日以？繼夜地？守在這裡，肯定是能逮到這個怪人的。”
曉利點點頭，但他的疑問還遠沒有結束，他又道：“那？，張哥，你說真有那？麼多犯罪團夥跑到我們靜海來了？雖然靜海這個地？方交通是方便吧，但也不至於隔三差五就有。”
“入職培訓怎麼學的？都學進狗肚子？裡了？”張昭衡一揮警棍，作勢要痛毆曉利，卻？在距離他面？門前幾厘米停住，輕輕拍了拍這家夥的臉，道，“少？問多聽多做。你這麼求知若渴，怎麼不膽大一點，去問問呂副局長呢。”
“那？不好意思用這種小事去煩她老？人家嘛。”曉利尷尬地？笑了兩聲，試探著？用手把警棍推到一邊，張昭衡根本沒使勁，順勢收了回去。
他轉了轉眼睛，忽然招呼曉利：“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就給你漏兩句。你附耳過來。”
曉利乖乖地？湊過去，只聽見張昭衡用氣音說道：“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犯罪團夥。全是上？頭胡扯。”
這話驚雷一般在他腦海裡炸響，曉利嚇得往後仰倒，張昭衡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又把他拽了回來，說道，“你別怕啊，來，我再多告訴你一點。我們要逮的這幫人，據推測，都是信了某種奇怪的宗教，而且很有可能攝入了某種致幻類藥物，這種藥和教義會讓這些人變得狂暴易怒，不受自己的理智控制，容易出現？攻擊性行為。“
“原來是這樣...”曉利瞠目結舌，“所以？這些人都是教眾，我居然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廢話，能讓你聽見的訊息還叫絕密訊息嗎。”
張昭衡哼了一聲，接著？道：“不過，上？邊現？在對這些人還沒什麼頭緒，他們都藏得太深了，而且精神普遍不正常...”他說著？說著？，突然停下來，道，“腳步聲，有人過來了。”
兩人立刻保持絕對的安靜。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只是一個撿垃圾的流浪漢在巷子？中的垃圾箱裡翻了翻，找出了幾個飲料瓶之後便揚長而去。
曉利又蹲回了地？上？，長籲短嘆，道：“白？高興一場。”
“再等等唄，你帶薪曠工還不夠爽快？”張昭衡一點也不著？急，也不失落，他已經習慣了出勤中長時間的等候，守株待兔不也是這樣麼，他從兜裡摸出一塊巧克力威化，撕開包裝紙吃起來。
他倆等過了晚飯的飯點，曉利不看還好，看到了也感覺自己的肚子？餓極了，平時不怎麼愛吃的甜食在他眼裡也變得誘人起來。他的不太愛吃，歸根到底還是警校訓練時為了快速補充能量，吃多了。
他眼巴巴地？望著？張昭衡，渴望隊長能再從口袋裡變出一塊威化餅幹。
張昭衡一攤手，道：“真沒了，就帶了一根。”
於是曉利的眼神很自然地？轉變為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