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擁抱那朵金薔薇。
黑發的年輕血族,聰明狡黠,罕見的漂亮,在他手中時像一隻脆弱的鳥。
他很喜歡。
巫潁垂下眼簾,發出一聲輕笑。
他很肯定,他想要他。
掠奪,侵佔,用雙手禁錮住他,讓他只能依靠在自己懷中。
讓金薔薇在他掌心綻放,讓這只美麗的鳥為他歌唱,一定是無比美妙的體驗。
翌日,天空放晴。
紮克斯作為血族正使,主動造訪巫靈的營地,迫切地想正式簽訂兩國盟約。
巫靈王沒有出面,與他簽訂盟書的是弗蘭。
巫靈王在黎明前不知去向,
直至使團拿到正式文書,才從巫靈口中獲悉巫靈王帶人前往荒蕪森林,搜尋逃散的墮落樹人。
“這些樹人身份存疑,中間可能混有荒域的母樹。”弗蘭收起裝有羊皮卷的盒子,對比血族的慎重,態度略顯輕慢。
“荒域的母樹?!”血族們倒吸一口涼氣。
“是的,荒域。”兜帽遮擋下,巫靈笑容惡劣,充滿嘲諷意味。
他當然清楚血族為何這般表現。
早在數萬年前,血族曾經無比強盛,也是荒域的守護者之一。荒域南部毗鄰王族的領地,他們可以來去自如。
時過境遷,血族內部動蕩,可恥的篡位者掌權,領土面積持續縮小。
荒域早被徹底割裂,無人能再踏入半步。
荒域是禁忌,是血族無法癒合的傷疤。
沒人願意提及。
紮克斯幹笑幾聲,無法對巫靈翻臉,只能胡亂扯開話題,提出即將在暴風城舉辦的婚禮。
“婚禮的日子會很近。”弗蘭故意拉長腔調,態度傲慢,“典禮將無比盛大。你們可以出席,但要記住自己的身份,最好識趣一些,盡量保持體面。”
道出這番話,弗蘭失去談性,他叫上週圍的巫靈,轉身揚長而去。
血族們愣在原地。
反應過來是被警告,登時臉色鐵青。
“他在羞辱我們!”
公然的諷刺、警告和羞辱,血族們無能狂怒,對此毫無辦法。
“別嚷嚷了,是我們有求於人。”西科萊姆突然出聲。在簽訂盟約時,他一直保持沉默,此時終於讓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們被亂軍困擾,不得不向巫靈尋求幫助,送出擁有第一王位繼承權的王子。”
“我們將尊嚴送到巫靈腳下,任憑踩踏。”
“不過是被諷刺幾句,諸位不該感到羞辱,應該慶幸雪域之主喜歡我們的王子,願意為他舉辦一場盛大婚禮,而非將他丟在一旁不聞不問。”
巫靈的諷刺只在表層,西科萊姆的話更加紮心。
眾人卻難以反駁,包括紮克斯在內。
沉默許久,才有人遲疑開口:“我們或許可以不參加婚禮?”
“不,必須去。”西科萊姆又一次出聲,字字句句紮心無比,卻是不爭的事實,“盟約簽署,不代表萬事大吉。任由王子自己前往暴風城,殿下算什麼,血族又算什麼?”
“可就像是笑話……”
“難道不是嗎?”西科萊姆截斷對方的話,嗤笑一聲,既是嘲笑對方,也是譏諷自己,“我們早就是笑話,從一百年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