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為先例,在場的奴隸都不免心動。麻木的心髒瘋狂跳動,死水一般的日子出現新的期盼。
岑青站起身,將接下來的事情交給茉莉和黑騎士。
“兩千名奴隸,你們來篩選。我只要最好的。”他說道。
“遵命。”
荊棘女僕和黑騎士一同領命,分頭行事,抓緊在泥巴房中挑選。
岑青走向馬車,越過屬於紮克斯的騎士,對方自動讓開道路。
他來到紮克斯對面,緩慢拉緊身上的鬥篷,慢條斯理說道:“紮克斯伯爵,聽聞你是使團中的一員?”
“是的,殿下。”紮克斯謹慎頷首,“很榮幸,我被陛下授予正使頭銜。”
“那麼,我給你一個忠告。”岑青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目光幽深,言辭間是明晃晃的威脅,“如果你想順利完成使命,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在向國王陛下彙報時。”
他放下手時,無名指上的指環闖入紮克斯眼底。
巨鴞牢牢盤踞戒面,鑲嵌的晶石反射陽光,華麗、冰冷、刺目。
“您在威脅我?”紮克斯沉聲道。
岑青對紮克斯的憤怒不屑一顧。他表情不變,聲調也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忠告。”
紮克斯凝視著他,試圖讓自己更有氣勢。
很可惜,他失敗了。
“我會如您所願。”他收回視線,聲音低沉。
“聰明的選擇。”岑青微笑頷首,轉身返回馬車。鬥篷下擺隨風翻出內裡,落入紮克斯眼中,渲染一片猩紅。
當日,岑青敲定兩千名奴隸,比戈羅德允許的數量超出一倍。
紮克斯主動幫他隱瞞下來,沒有透出半點口風。
戈羅德被自己的寵臣矇蔽,麻痺在醇酒和美人的溫柔鄉中,對此毫不知情。
在關乎生死的大事上,紮克斯忘記自己發下的誓言。
當選擇是自己的腦袋,他的忠心輕易偏斜,對國王陛下的誠實變得不再重要。
欺人者人恆欺之。
戈羅德以欺騙的手段攫取權利,終將切身體會到個中滋味。
同一日,在遙遠的暴風城,巫靈王向群臣宣佈一個重要決定。
“我將前往邊境,親自迎接我的新娘。”
水晶王座上,雪域之主發下旨意。他正身靠向椅背,長發似銀瀑流瀉,與衣襟上的花紋相映成輝。
“您的願望就是一切,陛下。”
巫靈們沒有任何異議。
他們遵奉巫靈王的決定,積極地為王駕出行做好安排。
巫靈們眾志成城,團結一致,只為巫靈王能順利結束單身。
誰敢在這個時候挑刺,必然被打成異端,直接掛到城頭的旗杆上,暢快地吹幾夜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