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奴隸踩到藏在雪下的冰塊,不慎滑到。腥風瞬間襲來,恐怖的大嘴近在咫尺,他不必回頭就知道疣豬離他有多近。
他不想死!
他不顧一切想要自救。
求生的意志爆發出奇跡,扣住他脖子的鎖鏈出現裂痕,瞬間斷成兩截。
他變成一株鐵木紮在地上。
樹根蜷縮,樹冠稀疏,樹身不夠高大,樹幹堪堪抵住獠牙,沒有像血肉一樣被紮穿。
千鈞一發之際,他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嗡!
控弦聲傳來,三支箭矢破風,兩支釘入疣豬的眼睛,另一支貫穿它的背部,刺穿了它的內髒。
疣豬遭遇重創,身體僵硬在原地,卻沒有立刻死去。
它拋開傷痕累累的鐵木,精準找到箭矢襲來的方向。
兩隊騎士,一隊穿著明亮的環甲,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手中抓著短矛。另一隊披覆鎖子甲,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門,並不統一,氣質更加彪悍。
放箭的騎士來自後者。
她沒有佩戴頭盔,手中舉起一把硬弓。風吹起她的卷發,現出一雙銳利的眼睛,莫名使人膽寒。
傷痕累累的鐵木倒在地上,背光看向女騎士。發現她很漂亮,也相當可怕。
騎士的隊伍中有兩輛馬車,一輛帶有紮克斯伯爵的家徽,車主的身份不言而喻。穿戴環甲的騎士全是他的護衛。
另一輛車略顯奇特。
車廂樸實無華,車輪鑲嵌鉚釘,類似百年前的工藝。
拉車的不是駑馬,而是兩頭巨大的豪豬。
駕車的是地精,身上包裹暖和的外套,他還有靴子和鬥篷。大腦袋戴著帽子,特別縫制的帽耳能保護他的耳朵,避免在寒風中凍傷。
憤怒的疣豬沖向車隊,拼盡最後的力氣發起攻擊。未等靠近,腳下突然冒出大叢荊棘。
鋒利的荊棘自下而上捆綁住它,荊條持續收緊,尖刺紮穿它的面板,刺破他的脂肪,在血肉中瘋狂生長。
紅毛疣豬發出痛苦的嚎叫,掙不開可怕的荊棘,血肉淪為荊棘的養分。
黑色荊棘拔地而起,聚攏攢在一處,堪比參天巨木,將慘叫的疣豬頂上高處。
撕拉——
裂帛聲中,疣豬四分五裂,如同被它殺死的奴隸。
血水和碎肉從天而降,四散零落在地面。
呆滯的奴隸突然活過來,他們不顧一切撲向掉落的肉塊,抓起來塞進嘴裡。有的沒搶到肉,握住凝固的血啃咬,不顧寒冷拼命向下吞嚥。
泥巴房全部開啟,更多奴隸蜂擁而出,加入對食物的爭奪。
局面即將失控,黑騎士同時拉滿弓弦,鋒利的箭矢呼嘯而至,傾斜著紮入地面,有的貼著奴隸的腦袋飛落,驚險擦過他們的眼睛。
混亂尚未掀起就被強行熄滅。
奴隸們受到震懾,發熱的大腦終於冷靜下來。
看到對面的黑騎士,他們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因害怕匍匐在地,不敢再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