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今晚是學生會的破冰聚會，霓虹燈在韓非吾瞳孔裡碎成光斑，他倚著沙發背，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啤酒瓶身，目光透過人群鎖在蘇小棠身上。新人輪流表演節目時，小學弟攥著麥克風的指尖泛白，襯得腕骨格外清瘦 —— 像極了他上週在器材室看見的，被投影儀燈光鍍亮的那截手腕。
“會長，該你罰酒了！” 不知誰起的哄，空酒瓶在轉盤上飛速旋轉，最終穩穩指向韓非吾。他挑眉接過遞來的酒杯，卻在仰頭時瞥見蘇小棠往角落縮了縮，衛衣帽子蓋住半張臉，像只受驚的獸。
酒精在血管裡發燙。他突然傾身，穿過繚繞的煙霧與歡笑聲，在蘇小棠耳邊壓低聲線：
“蘇小棠，聽說你喜歡我？是真嗎？”
周遭驟然安靜，幾十道目光如探照燈般聚焦。蘇小棠握著玻璃杯的手指瞬間收緊，酒液在杯壁畫出顫抖的漣漪。他看見韓非吾眼底跳動的火光，想起傳聞裡說這位會長最擅長玩真心話大冒險，越是離譜的要求，越能激起他的興致。
“親我一下，我就信，敢不敢？。”
韓非吾補了一句，桃花眼微彎，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蘇小棠手腕內側。那裡的面板薄得能看見淡青色血管，此刻正隨著心跳劇烈顫動。
空氣凝固兩秒，蘇小棠聽見自己胸腔裡的轟鳴，像有架失控的飛機在橫沖直撞。他想起想起昨晚整理的活動照片裡，對方望向鏡頭時微揚的嘴角。
玻璃杯重重擱在茶幾上，他挺直脊背，在眾人倒抽冷氣的聲響中，輕輕貼上韓非吾的唇。清冽的雪松氣息瞬間將他淹沒，比記憶中更濃烈。驚呼聲、拍桌聲、口哨聲轟然炸開，可他只能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和韓非吾喉間溢位的、幾乎不可察覺的嘆息。
唇瓣分開時，蘇小棠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在發抖。韓非吾的指尖還扣在他手腕上，力道大得驚人。他抬頭，撞進對方驟然冷下來的眼神 —— 那目光像淬了冰的刀，掃過周圍交頭接耳的人群，最後定格在他泛紅的眼角。
“看夠了？”
韓非吾的聲音帶著刺骨的寒意，抓起蘇小棠的手腕就往門外走。運動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磨擦的響聲，身後的議論聲被摔門聲切斷。走廊的聲控燈次亮起，在兩人交疊的影子裡投下明暗交錯的光。
“疼……”
蘇小棠試著掙紮，卻被按在消防栓上。韓非吾的小臂抵著他肩膀，體溫透過布料傳來，混著淡淡的酒氣。頭頂的白熾燈嗡嗡作響，照亮他緊抿的嘴角和跳動的太陽xue。
“好玩麼？”
韓非吾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在那麼多人面前……”
他突然頓住，喉結滾動，指腹擦過蘇小棠被吻得發腫的下唇，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蘇小棠仰頭望著他，發現韓非吾的瞳孔黑得可怕，像暴風雨前的海面。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夜風，掀起他額前的碎發，卻吹不涼此刻緊貼的身軀。他想起聚會上韓非吾被起鬨時，眼底閃過的那絲不耐 —— 原來不是興奮，是……
第八章親吻的後果
走廊裡的燈，像一盞老舊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韓非吾猛地將蘇小棠抵在牆上，金屬手錶的冷意透過衣服，刺得蘇小棠後背發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