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如果是在他們分別之前呢?
出於對自己記憶的信任,商丹青從來沒有設想過這種可能。然而現在,他也不得不從自己身上開始找答案了。
昨晚在餐桌上的激烈場面,與今天轎車裡的緊密纏綿,隱隱的商丹青腦海中一直是傅景言那幅草地上的背影畫在揮之不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些都可以聯系起來。
如果哥哥畫的一直都是他,那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在哥哥面前流露出了這樣的一面?
下午五點,傅景言畫得差不多,下樓去洗筆了,而商丹青緩緩站了起來,他回憶著傅景言畫裡的那一幕,走到了落地窗前,輕輕揭開了身上的白紗。
白紗滑落在地,而他就那樣站在落地窗前,彎腰輕輕伏跪了下去。
記憶大門裡,似乎也有一幕與這樣的場景重疊,商丹青斜斜跪坐在一扇陌生而又熟悉的窗前,任風揚起白紗來,輕輕打過他的身體,微弱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顯得他的面板好像在發光。
他微微低下頭有些不解,總覺得這像是某個平行時空的自己被傅景言的畫筆捕捉到的場面。
但他還是拿起手機來,對著後頭斜放的鏡子拍下了自己這樣的照片。
他看著手機裡的景象,只覺得腦海中好像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直到聽到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他慌忙抓起地上的白紗,忙不疊地爬了起來。
“哥,等等——”
「砰」一聲,門已經被開啟了,傅景言推門進來,發現商丹青正從窗邊站了起來,扯著白紗半捂著身子,一副幹了壞事心虛的模樣,他反手關上門,將手中拎著的水桶放在了地上。
“你剛在做什麼?”
“我,我在對著鏡子看自己呢……”商丹青忙磕磕絆絆地說道,他總不能說他剛剛那個樣子跪在落地窗前模仿傅景言畫裡的樣子,這也太奇怪了,他後退走到鏡子面前,指了指鏡子說,“屁股有點痛,我剛在照鏡子看。”
“站那麼遠照?”
“因為剛好走到窗前看風景,屁股就痛了。”
傅景言上下打量他,還是伸手來,示意他靠近。“讓我看看。”
商丹青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傅景言面前,轉身來讓人看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哥的巴掌印還沒消下去。”白紗垂落,他靠在櫃臺邊,對著人聳起了屁股。
感覺身後傅景言的手掌貼近了摸上他,那手指指腹帶著薄繭,癢癢麻麻的,還帶著異樣的感覺。
下意識的,他低哼了一聲。
昨晚他被打疼了,現在那裡還有些發紅,也確實能看見上面模糊的一團紅印,他被傅景言教訓狠了,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又乖乖地讓傅景言摸了一會兒。
隨即商丹青才扭頭看向人。“我就說沒事吧,哥哥。”
“那你照什麼?”傅景言抬眼看了下他,隨手又拍了拍他屁股。
“穿上衣服,帶你去吃晚飯。”
“唔……”
商丹青連忙反手捂住屁股,又拿白紗遮著,逃去拿衣服了。
直到他換衣服的時候低頭看了眼手機裡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麼,這感覺好像越發似曾相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