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過月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人,心髒也在一下一下地跳動。
話說剛才他都伸手說要幫哥那樣了,哥也好像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按理來說一個被自己當做弟弟的人突然做出了那樣不合理的行為,正常人都會覺得詫異的吧,要麼指責他不該那麼想,要麼覺得他是個變態,但哥只是讓他睡他的覺。
他似乎窺見了哥的秘密。
哥哥應該發現了吧,自己在偷偷喜歡著他。
哥哥默許了這種喜歡。
想到他白天聽到的看到的,商丹青的心止不住地有力跳動著,他又扭過頭,看傅景言掀開被子躺了進來,他們現在躺在一張床上,心照不宣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筆揭過。
但商丹青也知道,有些事是揭不走的。
他翻過身去,睜眼看著傅景言的後腦勺,想知道傅景言的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過了會兒又很小心地蜷起身子靠近了,將額頭輕輕靠在離傅景言頭發絲很近的位置上。
近到只要他的哥哥翻身過來,他們的額頭就會貼在一處。
眼見傅景言沒有反應,商丹青閉上了眼。
其實照這樣發展下去,他是可以一點點窺見傅景言心思的,是嗎?
外頭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靜悄悄地投在地毯與被子上,商丹青只想著這樣的時間能久些,再久些,久到他不必再反複揣測與追逐,讓他能在月光下,自由地貼近他一直心心念唸的人。
許久後商丹青睡著了,是傅景言又翻過身來,他在碰到人鼻尖的那刻微滯。
隨即那眼神又柔和了些許,傅景言看著商丹青的睡顏,又抓起商丹青的手來,在溫熱的被窩中貼近了自己。
還真是個笨家夥。
被子的鼓包一鼓一鼓,枕間的呼吸聲逐漸重了起來。
等到第二天商丹青睡醒的時候,他只感覺精神頭很好。
其實自從實習之後他每天都要早起查房,還是第一次可以睡到自然醒。
雖然因為生物鐘的影響,商丹青也沒睡多久的懶覺,不過他已經知足了。
他從床上起來的時候沒瞧見傅景言的身影,隱約的,他才感覺自己手好像有點酸,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大概是昨晚睡覺壓到了吧。
浴室裡放著新買來的毛巾,還有一次性的牙膏牙刷,商丹青先簡單洗漱了一下才出臥室,正好撞上傅景言提著早餐進門,客廳的窗簾已經拉開了,大片的陽光灑了進來,傅景言看見他醒了就把籠子邊上的遮光布也取了下來,兩只鸚鵡瞧見了光亮就開始嘰嘰喳喳地晨啼。
“早上好,早上好……嘎嘎,白日依山盡,嘎!”
“黃河入海流!”另外一隻鳥很快接茬,跟著叫起來,“嘰嘰噶恭喜發財!恭喜發財!!嘰嘰嘰歡迎回家!”
和尚鸚鵡的叫聲格外大聲,也幸虧傅景言蓋了布。要不然就算商丹青的睡眠質量再好,估計也得在四五點的時候被這兩只鳥給叫起床來,它們倆叫得一個賽一個歡,只是商丹青聽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它們再說那句「喜歡丹青」。
難道說這句是剛教的,所以它們還不太熟練?
商丹青一邊暗自疑惑,一邊隨手解開了餐桌上的塑膠袋,就要拿起包子吃,傅景言拿筷子拍了拍他伸出的手。
“先去洗手。”
“我洗過了的……”商丹青奇怪看向傅景言,不過還是聽哥哥的話,又去洗了一遍才伸手拿包子吃,他坐下了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又悄悄瞥了眼傅景言的手。
話說哥哥才是那個需要洗手的人吧。
“怎麼?”傅景言接收到了他的目光。
商丹青連忙瘋狂搖頭。
不過他是真的想不到哥的性子還會揹著他偷偷那樣幹,那哥是每天晚上都做嗎,還是昨天晚上才突然起了念頭……
像他做那種事的時候,腦子裡通常都會有些畫面。
而畫面的主人公大多都和傅景言的日常形象有關,那哥昨天晚上在浴室的時候,腦子裡想的又會是誰?
會有可能與和他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