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身軀在他的掌心中滑動著,希冀著能得他的一絲垂憐,商丹青試探著吻上傅景言。
“哥哥……”
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迷亂了心智,等傅景言回過神來,他已經整個身子壓了上去。
於是老舊的閣樓裡逐漸傳出壓低交錯的聲音,他聽見商丹青在輕輕的哭,卻又忍不住勾住他的脖頸,將他抱得更深更緊,窗外的熱浪一陣接著一陣,風扇在耳邊吱呀呀地響著。
直到他們彼此相貼地躺在同一張涼席上,黏熱的汗水一點點融合在了一起。
大錯鑄成。
領著商家夫婦來家中喝茶的傅母帶著他們走上閣樓的臺階,沒有看到本該放在老閣樓上的茶桌,卻撞見傅景言為商丹青擦洗的景象,薄薄的毛毯蓋不住那點曖昧的痕跡,而床上的商丹青好像醉到不省人事。
商母看到這副場景,當場就暈了過去。
那一天商丹青被換上衣服帶回了家,而傅景言卻被關在閣樓上一頓毒打,明明是兩個人共同嘗下的禁忌之果,在傅父眼中卻成了自家兒子猥褻的罪證。
“你真是畜牲!豬狗不如!要不是你每天學什麼破藝術,又怎麼會學成這種德行!”
那腳踹在傅景言的身上,毫不留情,“你哪裡對得起人家商家,你簡直該進監獄去坐一輩子的牢!”
“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還敢頂嘴!”
傅景言攥緊拳頭一言不發,等著商丹青醒來為自己證明辯解的那刻。
然而他被關在閣樓裡整整三天,就在他沒有吃喝奄奄一息的時候,卻等來了商家搬家的訊息。
“什麼……”
“商家傳話過來了,他們兒子根本沒說自己是自願的……”傅父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和他說道,“丹青醒來說是他醉得太厲害,才會被你趁虛而入!我和你媽怎麼就生出了你這種雜碎?!”
傅景言坐在地上,瞳孔猛然一縮。
“還上什麼大學,這邊你也待不下去了……”傅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隨便你去哪裡,傅景言,總之你別在家裡留著了!”
心,緩緩沉入谷底。
後來,傅父有心把兒子送去戒同所之類的地方改造,傅景言知道訊息後就跳窗逃走了,在國外一個人待了三年。
直到最後他從國外回來了,也沒有聽說商丹青出來解釋過一句。
傅景言只當那會兒的商丹青是太過害怕父母的指責。
所以才會撒下那樣的謊言,將一切都推給他。
但,算了。
傅景言坐在咖啡館裡,垂眸靜靜地想著,這種事他一個人承擔也夠了,那個笨家夥總是吃不了苦的。
“其實阿青不知道……”對座,沉默已久的商母終於開了口,她猶豫說道,“其實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這些,阿青他醒來之後,就把喝醉酒後的所有事情都忘掉了。”
傅景言猛然一愣。
“是伯母騙了你爸,本意是想你們把關系斷幹淨,但是沒想到你爸會把你趕出家門。”
商母垂下了眼睫,“但是景言你知道的,你們根本不能在一起啊……聽伯母的話,你離開阿青吧。”
商母苦苦勸著,然而傅景言坐在原位,腦子裡只有那一句話。
他不知道。
原來,他所經歷的一切,商丹青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嗎?
他的心忽然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