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秘密揭開
幾天後，商母竟然真的如那通電話裡頭所說的，來z市看望商丹青了。
只是碰巧商丹青剛下夜班，等商母到醫院的時候，前者已經回宿舍補覺去了。
商母撲了個空，被值班室的師姐陪了會兒後，就開始挨個病房地找傅景言。
“阿姨，阿姨你這是要幹什麼呀？”師姐忙攔住問道，“您是要找什麼人？如果您想見小商的話，我陪著您去宿舍樓那邊就行，或者打通電話問問，小商手機應該沒靜音呢。”
“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傅景言的病人家屬？”商母抬起頭問道，“就是阿青一直哥哥哥在叫的那個人，見過嗎？”
師姐愣了一愣，還是點頭說：“見過。”
“他在哪裡，還麻煩你帶我過去，謝謝。”
師姐下意識覺得不對，想要阻攔，但是又找不到攔人的理由，眼見商母又要往下一間病房走，她急忙間只能帶商母過去找傅景言。
上午的住院部最不缺人來往了，隨便往哪個地方一站就能聽見小孩扯著破嗓子大哭的吵鬧聲，傅景言提著保溫桶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商母坐在病床前給自家侄子削蘋果的場景。
大抵四年沒見記憶有些模糊了，傅景言竟然覺得商母的兩鬢多出了些白發，那張臉好像也滄桑了不少。
雖是這樣，仍能看出坐在那裡的人年輕時候的風采與美豔。
傅景言頓住腳步，看見商母抬起頭來。
“回來了？”
“嗯……”他淡淡應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問話，此刻商母與他好像更像一對親母子。
“小商不在，聽說你也來了這家醫院，有些事我就想先和你說，”商母放下蘋果，緩緩站起來，“去外頭聊聊？”
“好。”傅景言垂下了眼睫。
醫院附近有家咖啡店，相比於彌漫著消毒水氣息又嘈雜人多的醫院，這裡顯然更適合談心，傅景言坐下以後就點了兩杯咖啡，一杯卡布奇諾，一杯美式。看著那杯卡布奇諾遞到自己的面前，商母的目光微微一怔。
“這麼多年了，你這孩子倒是一直清楚我的喜好。”
“伯母客氣了。”
“連我喜歡喝什麼品類的咖啡你都記得清楚，阿青你更是沒有忘記吧……”
商母一下一下地用勺子攪拌杯裡的咖啡。
直到將上面的拉花攪混了，融進咖啡裡，她才抬頭平靜說道，“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就直接開門見山吧——景言，既然你都已經有了孩子，為什麼還要糾纏阿青？”
“……”傅景言很明顯地沉默了一下。
“我不相信你是帶著孩子住院正好遇到了阿青，這個世界這麼大，光憑緣分和巧合是碰不到一起的。你老實說，是不是你知道阿青在這邊實習，所以你故意過來找他？”
商母不解道，“為什麼四年都過去了，你連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是不能放過他呢？”
“伯母……”傅景言的手指貼上杯壁，許久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那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堂兄的小兒子。”
“……”這回輪到商母沉默了。
果然都是母子，連第一想法都是一樣的。快接近午飯時間了，咖啡館裡沒有什麼人，傅景言抿了一口美式，沒有繼續說話。
“那你沒有孩子，來糾纏阿青難道就是可以的嗎？”商母又質問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兒子，當初你的所作所為，我說一句抓去警局判刑也是不為過的吧，我們家裡人非但沒有和你計較。反而還主動搬走了，時隔多年難道你還要坐在這兒說你跑來見他是沒有問題的嗎？”
傅景言端著咖啡杯的手，微微攥緊。
“景言，當初我是怎麼苦口婆心地勸你的，為什麼你就聽不進去一點？”商母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是非毀了我們整個家你才甘心嗎？！”
商母的聲調有些拔高，咖啡店裡僅坐著四五個人，忍不住都望了過來。
傅景言眼盯著商母杯子裡攪渾的咖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後臉上好像露出了抹苦笑的神情。
“是他先來找我的，伯母……”他開口說，一字一句地說道，“是您的好兒子先纏著我不放的，這也算是我毀了你們全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