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1章 91、戀愛腦
“好。”謝信點頭答應，走過一戶種了紫藤的院外，順勢摘了一串藤花，彎成小小的花環戴在了洛星然的腕上。
洛星然抬起瞧了瞧，行走間腰上環佩相碰，叮當作響。
他唇邊蕩起一抹軟和的弧度，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眉眼透著愜意，耳飾上的羽毛輕輕蕩過肩。謝信不住多看了片刻，忽而道：“此番在外遊歷，還要帶上荷香嗎？”
洛星然知道他什麼意思，“只想和我兩個人出去？”
謝信地理由還挺像那麼回事：“蠱和傀儡都不是好對付的東西，一個在暗，一個在明。毫無自保能力的人跟著不但吃力不討好，還會拖公子後腿，不如留在更為安全的地方，也是為她考慮。”
洛星然好笑得不行，本來他也在考慮將荷香留在相府。相府家僕倒了一片，荷香手腳麻利，不算白吃白喝相溫瑜的。另一方面，湯雪不練琴時兩個小姑娘也算有個伴，跟在倆大老爺們身後到處奔波有什麼意思。
奧，湯雪只能算半個小姑娘。
他還沒嘲笑謝信一番，又聽謝信毫無起伏地說：“那隻兔子一同留下吧，我看她很是喜歡。”
0369：【……】抵制戀愛腦啊啊啊！放過兔子，兔子是無辜的！
這回是真沒繃住，洛星然搭著他的肩樂得上氣不接下氣，臉頰紅潤了不少，“我還摸過黑貓呢，你怎麼不把她也扔了？”
謝信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他什麼時候摸了貓，“……黑貓心性雖是孩童，但已經一百多歲，公子與她交際也該保持距離。”
洛星然說他：“小心眼。”
謝信虛心接受，屢教不改，“我不希望你與他人親近，黑貓不行，兔子也不行。”
“這麼喜歡我？”
謝信換了隻手舉傘，在陰影中牽起他。他並未點頭承認，而是以明晃晃的佔有慾來表達情感。
“有多喜歡？”洛星然卻不依不饒，彎著眼瞧他。
隱埋在傘下的黑霧模糊了光暈，讓他笑意盈盈的面容變得影影綽綽。
那彷彿是凝出實質的情緒在暗面流動，近乎貪婪地在他任何裸露於外的肌膚上游動，連同他揣在懷裡的那團由心髒幻化的霧也微微抽搐。
一切狂躁的背後，謝信深邃的目光彷彿透過了他的骨骼，滾燙了人間所有熱忱，看向他藏於深處的靈魂。
他低下頭時，流動飛揚的風也跟著安靜，以至於聲音清晰無比，落入耳中。
“文字淺薄。所寫所看，所念所感，最終傳達出的不過寥寥。但你發問後我的第一反應不是思考，而是感到榮幸。”
謝信手指不自覺顫慄，傘影晃動。
那是洛星然賜予他的感受，令他著迷沉醉，想到若是真與薛松玉石俱焚，便一陣後怕不已。
他停下腳步，如松般立在白牆之下。
“阿然，我是個枯燥的人。是你教會我何為歡喜，所以不管你向我確認幾回，答案一成不變，我能給你的會是我所擁有的全部。”
謝信頓了頓，又緩緩補充。
“我的意思是我接下來的一生，情與欲都只會由你支配。哪怕你不再需要也不會産生任何偏移，至死方休。”
雖說是在外面，但藉著遮擋，謝信還是親了他。
幹燥的唇順著黑霧留下淺淡濕痕，從他的額滑至下巴，沒有停留也沒有深入。
洛星然由他吻著，依舊漫不經心地擺弄手上的花，彎著眸看情人情難自已微顫的眉。身上的紅衣為傘內平添一抹旖旎，比起非人的謝信，他好像才是那位水中哼著歌謠、引人靠近再剝皮拆骨的水妖，就算不用歌喉引誘，說話同樣能牽動另一人的神經。
“若我所做一切都只是為了自保呢？”
他舔了舔殷紅的嘴唇，“找上你不過因為你足夠護我，讓你心甘情願為我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