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麻利地又擦了遍桌子,拿著選單給他們點菜。歐亦巧看看窗又看看牆,看完牆又看桌子腿,沒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瞧向對面兩人,“我發誓我真的只是路過,都是碰巧……哈哈。”
“我知道。”洛星然點點頭,“你不是說要回落雲宗閉關嗎,怎麼還在武陵源?”
微妙的停頓後,歐亦巧嘿嘿一笑,“臧呤已經回去了。那天你不是受傷了嘛,朋友一場總不能不聞不問,我一直想給你寄信問問情況如何,但機關鳥卻飛不出去,就多留了幾日……好吧別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我了我承認我就是不想閉關,正常人不會有喜歡閉關的吧!”
洛星然面無表情地指向謝信:“他喜歡。”
謝信握住他的手指,將它推了回去,“並不。”
“怎麼就並不了?我看你之前消失得很積極嘛,動不動就三五天不見蹤影。剛到我那兒時只有餓了才露面,我還以為我養了只電子寵物。”
“……何為電子寵物?”
“就是虛假的摸不著的寵物。”
“那養著有什麼意義。”
“好玩?有趣?緩解孤獨?”
謝信還是一臉不理解。
歐亦巧咳咳兩聲,“所以你們現在都沒事了?”
“謝謝,很健康,最近每頓還多吃半碗飯。”這簡直是質的飛躍,洛星然滿足地捏起一粒花生米,將事先用普通紙張仿染的信紙掏了出來,“你見沒見過這個?”
他試想過直接拆穿她白鷺先生的身份,但若是打壓了小姑娘的創作熱情,豈不是就成千古罪人了?
再找人收一份一模一樣的不太可能,這麼多年下來信紙餘量過少,倒不如換一種思路,手工複制一份。
用染料浸泡過再曬幹的紙張失去了光滑的表面,末尾三足金烏的圖案也是謝信參照著原型塗的,不能說一模一樣,可以說差一點就毫不相幹了。
歐奕巧將紙在手裡翻了面,僅粗略打量,便忍不住道:“這誰做的?也太跌價了吧…婻楓…金烏的頭都快和身子脫節了!”
洛星然目光幽幽在謝信身上掃過。
誰能想到呢。
他一直認為寫字好的人畫畫也挺好,現在看來完全是刻板印象。
謝信沉默兩秒,站起身:“喝甜釀嗎?我去拿。”
歐奕巧還在看大藝術家的作品,面上嫌棄得不得了。
她從口袋裡掏了掏,將隨身攜帶的正版信紙平鋪對比:“不是我說哈,沒看過它原來模樣的人說不定真會以為這是畫了只在啄米的雞。你要是想要我這裡還有,不過有一部分儲存的不是很好,都泛黃了,不嫌棄就等我回宗後給你拿一疊,都在我屋裡放著呢。”
洛星然原本還沒覺得,現在仔細一看,確實像雞。
他好笑地將謝信大作收回袖中,“不必。只是我前段時間莫名其妙收到一封信件,用的便是相似的信紙,不過內容不便為旁人看,就專程複制一份隨身攜帶,好問問身邊朋友。”
歐奕巧被帶起了些好奇心:“莫名其妙的信件?是誰寄的?”
“不認識,信的署名只有一個‘君’字。所以我想問你認不認識現在還會用這種信紙,並且姓名或雅號中帶君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