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9:【……】
好恐怖!比它變成壁虎被丟出去還恐怖!
“不吃了?”
謝信目光停留在書頁上,放回荷香的信後,房裡便將燈點上,此時脫離黑暗一切通明,饒是用餘光他也能將對面青年面上的鬱郁寡歡納入眼底。
洛星然起身將喝空的茶壺重新煮上,意興闌珊地嗯了一聲,去看床下放了兩天的罐子。
指望他收拾殘局是永遠不可能的事,謝信將油紙拉到自己面前,毫不介意地將剩下的吃完,看向蹲在地上搗鼓藥瓶的青年,走過去將他杯子裡晾著等涼的茶一口吞了。
洛星然也渴,冷著臉道:“你怎麼不直接對壺吹?”
謝信挑了挑眉,也蹲下來,按著他的後頸將口中的茶全渡了過去。
“……”草!
洛星然差點罵出髒話,被燙得舌頭都麻了一半,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洩憤一樣地反掐住他的脖子,非要他嘗嘗喉嚨刺痛的感覺。
藥瓶被擱置在一旁,無人問津。
喉結自掌心下滑過,洛星然威脅性十足的動作沒有遭到任何阻攔。謝信近乎放縱地由著他掐,真等吃了痛後,索要賠償似的手臂鉗著腰,將他整個人提起扔上床。
說是擁吻更像打架,回回如此,好像都迫切想征服對方,卻又不約而同在僅差臨門一腳時懸崖勒馬,拖著釣著,絕不甘做最先承認動心的那個。
洛星然氣息不穩,脖子也扭得難受。他肺裡的氧氣都快供應不上,一鬆手反而亂了維系已久的平衡,被扣著兩隻手腕壓進枕頭,纖長的眼睫如蝶翅般輕震。
冰冷的軀體從後侵襲上來,像沉重的冰塊貼著後背。
洛星然手肘一撐床褥,豎放的瓶子咕嚕嚕跌到了地上。滾動聲響讓衣服與肌膚摩挲的細碎動靜暫時消失,床上一高一低的兩雙眼睛齊齊看了過去。
唇不知不覺一片紅豔,洛星然偏過頭咳嗽兩聲,手指勾纏住發絲重重一扯,嗓音微啞道:“起開。別對我的藥亂來,它可比你金貴。”
0369對他的叫停很不理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它所獲得的知識中,人類喜歡一個人不是想趁早得到才對嗎?可它的宿主好像挺抗拒更深層次的接觸,撫摸都點到即止。
藉著臉傾斜的角度,洛星然對系統的疑惑無聲勾了勾唇。
他向來不是一個只會主動的人,也不是一個只會等待的人。他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一百步他不會只走一步,而是選擇站在路中間翹首以待。
他不止要謝信的喜歡,他要的是全部、毫無保留的愛意。說他貪婪也好,對愛的索取病態也罷,瞻前顧後、哪怕僅僅一點的保留,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現在屬於他的五十步只剩下最後一步,時候未到,他也不願給更多,因為那之前再多的付出都是徒勞,不如最後一擊斃命,省時省力。
就像他看出此刻謝信有些意猶未盡,但也僅僅如此而已。不會追逐上趕著繼續,也不會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不放,同樣收放自如。
親近過後那些難以自控的情緒又重新沉澱下來,棲息回深處不可窺視。
謝信松開充當鐐銬的手,看著洛星然活動了兩下重獲自由的手腕,短短時間白皙的面板上就起了紅印。
不過他自己脖子也沒好到哪裡去。謝信操縱黑霧拿來銅鏡,照過後又還回原處,“瓶子裡裝了什麼?”
洛星然撿起瓶子,心說還好封了口,不然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色令智昏的話不假,他替謝信反思了一下,拔開瓶塞將其中一小半倒進裝有桃花獸的壇中,見浸紅的液體有了變化,才分心隨口回了兩個字。
“春藥。”
加進壇子後會改變藥性,再浸泡幾日追蹤丹便可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