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9:【我的功能升級在其他方面了而已!】
【嗯,會發表情也很厲害了。】
【o(╥﹏╥)o距本功能試用到期:7天,是否續費?是否)】
合著腦子裡唧唧吱吱的抗議聲,洛星然轉頭去看謝信。
後者與他目光接軌,輕易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樣,翻手化出一縷霧。
那薄如線的霧被操縱著從荷香瞳孔中央朝裡鑽去,瞬間沒入大半,再跟一條蟲似的尾巴一翹,成功將周圍眼白都攪成了黑。
詭異的招數看得身後兩位使女瑟瑟發抖,坐在原處的荷香卻不知如何反應疼痛,只是因魂魄被入侵導致眼角淌下一行血淚,搭在膝頭的指尖小幅度掙紮地抽了抽。
謝信就地盤腿,窗與門皆緊閉的封閉空間內,他垂地的衣擺無風自鼓,將桌上放置的藥方吹掉了地。洛星然撿起來瞧了眼,行醫只能為普通人看病,遇到這種罕見情況也不敢貿然開方子,其中幾味只有清心靜氣的功效,治不了標也治不了本。
小半盞茶的功夫後,那縷黑霧從眼睛裡鑽出來,回到少年掌心。
紅血絲取代黑氣佔據眼白,讓那雙眼睛看起來正常了點。
謝信站了起來,“她的魂被吃了一口。”
若是修士魂魄殘缺,還能透過後天將其補足,凡人的魂魄但凡裂了一道縫,就相當於碗被鑿了一個洞,裡面的水遲早會漏幹淨。
畢竟在宗門呆了許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應蓮霎時白了臉,“那荷香她……還有救嗎?”
“想救很簡單。”謝通道:“把偷喝水的東西揪出來剖腸割肚,再將其中丟的那份拿回來即可。”
他嘴上說著簡單,實操起來不知有多麻煩。
洛星然取出一粒固魂丹,讓月梅喂人吃下,這才抱著手臂嘖道:“好嚇人啊。我要是個咿呀學語的稚子,早被你這番話嚇得日日夜夜噩夢纏身,道士瞧一眼都得說是受驚撞了邪。”
“解鈴還須系鈴人,世間恐怕沒人比我更適合替湛公子看病驅邪。”
謝信語調低低,如耳畔私語,聲音從頭到尾全只落進了一人耳中。
他說著語義不清的話,漆黑的眸子裡落了淡淡的笑意,帶著黏膩的陰冷,“只是最終還是如了湛公子的願,今日得親自去一趟青柳巷了。”
月梅喂完丹藥,和應蓮低著頭站去後方,誰也不敢再多往這邊瞧一眼。
她們的主子伸手撫摸著黑蛟化形後的臉,輕聲地笑。樂沒多久,風灌進嗓子,洛星然喉嚨又癢得咳嗽兩聲,不知是認真還是在調情:“小道君,就算我寵你,也不代表我容許你手伸得太長。”
謝信替他把領子又朝上拉了點兒,“是這種長嗎?”
“少和我貧,你自己心裡有數。”洛星然拍開他的手,“走吧,帶你去會會那位新上任的頭牌,省得幾百歲還不知人間極出去遭人笑話。”
謝信不置可否,隨他出來後重新帶上門。兩位使女幫不上忙,也放不下心,就留在屋裡照看中招的同伴。
沒有誰的魂魄能一直被封住,丹藥功效保一時保不了一世,吃多了抗藥性上來了,該灰飛煙滅的還得照舊。
不過一天時間足夠了。
因此在去青柳巷的途中,他還在小攤位上買了份甜糕當早飯,配著暖融融的茶進肚,慢慢感覺流失的力氣恢複了些許。
浴蘭節已過,街上熱鬧的氛圍也沒降下。那些小攤販來一次不容易,集市往往排上半月才會徹底散幹淨,還沒到晌午,聽曲兒的地方便人來人往了。
和湛晃之記憶裡的青柳巷不同,周圍建築已經翻新過,用來引客的看臺也擴了幾倍大,足以在夜間派人上去舞一場。此時上頭坐著個抱琴的姑娘,乍瞧不過十四五,琴技也顯得生澀,在一片脂粉香裡略顯突兀。
雖說不是勾欄瓦舍,但也就表面披了層光鮮亮麗的皮罷了。
常媽媽向來不做虧本生意,在微醺的風下笑盈盈扇著扇子,和一位客人打趣了幾句,剛要往裡走又忽然停了步子,餘光瞥見門口進來兩個男人,這麼斜眼一瞟,心裡便是咯噔一聲。
這二人一個穿著黑衣,模樣挺拔如柏,另一個身披紅紗,眉飛入鬢色如春花,含情的雙眼不笑時也帶了三分春意,在這種香豔地方頻頻引得旁人張望。
最重要的是,她認得那張出自合歡宗的臉。
這位客人出手闊綽,但太難伺候,雖說手底下丫頭們總被那張甜蜜的嘴哄得忘了提心吊膽,但她也生怕有誰一不留神就會成為幹屍。
饒是如此她也不敢怠慢,提著裙子匆匆迎來,掛上營業的笑容熱情招呼道:“哎呀這位爺,今個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這好些日子沒來,樓裡的姑娘們可都想念得很呢。”
“好久沒見綠熒,我路過此地,專程過來瞧瞧她。”洛星然也是會演的,面上的笑容同樣無懈可擊,輕浮、曖昧,口中說著一個人名,眼睛卻在四下搜羅合心意的新歡。
“綠熒遇到您這樣的貴人是她的福氣。”常媽媽哪看不出來,她笑得花枝招展,染了色的指甲捂住半張臉,彎著眼道:“可是您來的不湊巧,她開春那會兒回家去了。不過咱們這兒有了新人,我帶您二位挨個見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