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啊啊啊!]
……
藤蔓們都不怎麼能接受,時之言今天的種種做法好像都在它們的底線上踩雷,讓它們茫然又生氣,偎依在喻雪青身邊一句話都說不出。
時之言卻是十分坦蕩:“喻總,我實在是不相信你,但是時間緊急,我只能這樣做。”
她說著倒是沒有再去注射了,而是將她的抑制劑還給她,打算用自己的。
喻雪青本來就頭暈身熱,現在更加是被她氣得太陽xue突突在跳。
她能接受時之言對她的厭惡,能夠接受她對她的忽視,能夠接受她對她的針對,卻唯獨無法接受……她對的不信任。
可是,這能責怪她嗎?
這不能責怪她啊……難道她之前的死不是因為太過相信她而導致的結果?
她現在只是為了自保而已,她能理解的。
卻是無法接受。
她將那針抑制劑打到了自己身上,逼近時之言,讓她看她手臂上的針口,眼神浮沉,如猛虎噬人。
時之言寸步不讓,就這般直直與她對視,還是不認為自己剛剛的做法有錯。
喻雪青冷笑,直接將針筒掰斷扔至垃圾桶,尖利針頭將她的手掌割破她眉頭皺都不皺一下。
時之言嗅到她身上血液的味道,面色微沉,看她終於離開,這才轉身重新回到蘇靈韻面前,“抑制劑應該沒問題,我幫你注射。”
“……之言姐姐,那位喻總是不是生氣了?”蘇靈韻怯怯問道。
“她生不生氣都和我們無關。”時之言幾乎想也不想便回答。
“你……你是不是不喜歡她?”蘇靈韻又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很明顯?”時之言沒有否認。
“……為什麼?她以前欺負過你嗎?”
“沒有,就是不喜歡她。”時之言沒有多說,甚至非常隨心所欲,準備好抑制劑之後便給她打上了,蘇靈韻這次特殊期來得非常突然,一般抑制劑的確壓不住。
而喻雪青給她的抑制劑的確是精品,一針打下去她立即感覺到那種煎熬的感覺沒了,讓她莫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是覺得自己有些失落。
這明明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她居然無法把握。
心裡甭提有多難過了。
“之言姐姐……你是不是不想標記我?”蘇靈韻抬頭瞥她一眼,紅著臉問道,心情又是忐忑。
“我無法標記別人,”時之言向她坦誠:“他們說我是廢物也沒有錯。”
“可是……可是……你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蘇靈韻握緊了她的手臂,莫名惆悵。
“有些事情不需要去嘗試就知道結果,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那能醫治好嗎?”蘇靈韻擔心問道。
“治好也沒有用。”時之言才不願意去折騰,反正她在這個世界裡只是過客,呆滿一年就能離開了,又何必去想那麼多?
“怎麼沒有用呢?”蘇靈韻著急了:“活著多好啊!你能見到這麼多的薰衣草難道不喜歡嗎?”
“而且……而且……你釀出來的酒也這麼好喝……不想喝嗎?”
蘇靈韻能從時之言的話裡聽得出她對生命的漠視,她好像毫無所謂,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我現在享受了不就足夠了?”時之言笑說道。
“但是……但是你如果真的走了的話……在乎你、喜歡你的人都會傷心的。”
蘇靈韻是真的急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麼豁達,不知道為什麼她能這麼毫無所謂,她覺得這真的是……讓人不能接受。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時之言覺得她累了,讓她好好休息:“你先睡吧,今天喝了不少酒了。”
“可我還是很沒有用,沒能將你守住。”蘇靈韻提起這個又是忍不住扁鼻子,令時之言看了又是覺得她好玩,“我又不賣身的,不必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