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今年實驗的開學考難度又上一個新的階梯,據說是因為教務處那群人想讓他們有些壓迫感,所以專門出了難題。
壓迫,好多人倒是沒感到,因為看到題的那一瞬間,他們就被壓死了。根本沒機會掙紮。
方越寫著也有些吃力,他不能否認的是自己一個寒假的狀態都差得要命,就算他從未停止寫題,但速度和準確度都和上學期有了差別。
出了考場之後,方越感覺頭腦陣陣發暈,傅岑走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感覺怎麼樣?”
方越誠實地說:“感覺要死了。”
徐之丘從他們旁邊飄過,聽到方越這句話直接跳腳,“你還要死了?!你都要死了我們還有活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你這樣欺騙你兄弟們真的好嗎?”
傅岑一巴掌拍在徐之丘的頭話。”
徐之丘還在嚷嚷,“你都考差了那豈不是火星撞地球了!不誠實的人這次考試少十分!”
“就是就是!”旁邊有幾個男生也在說。
所有人都不相信方越能考差,方越在他們心裡,就是和傅岑段位差不多的神,所謂的你追我趕只存在於他們兩個之間,其餘人就只能望塵莫及。
方越聽到只是笑笑,也沒有爭辯什麼。
傅岑見他狀態怪怪的,只當方越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沒有多想什麼。
但三天後成績出來的時候,傅岑和徐之丘才知道那天方越看似隨口說的那句死了,不是開玩笑的。
他考了年紀前十,理應是很好的成績。
但同時,也是班級第十。
作為一個轉校過來之後,就沒有下過第二寶座的神仙,這次簡直是驚呆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覺得簡直離譜,甚至一向活躍的徐之丘都沒在方越面前晃。
方越早就預料到自己考得不好,成績出來了並不覺得詫異。
老王是第一個找方越談話的。
九班素來出苗子,考上名校的人大把大把的,但是方越和傅岑還是區別於他們所有人,是尖尖上的苗子。
老王問方越為什麼這次下滑得這麼多。
方越其實找不出理由解釋,在他的認知裡面,學習是個人能力的問題,就像如果是傅岑寒假像他這樣過,傅岑這次也絕對可以考第一。
說到底都是他的能力不夠,沒其他緣由可以推卸。
於是他面對老王只有緘默和抱歉。
那種無力感又差點把他籠罩——他好像在他最擅長的做題上,都變得力不從心了。
在老王失望的眼神中,方越回了教室。
教室裡注視他的目光很多,方越全當沒看見,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傅岑甩過來幾張卷子。
方越拿起來看了看,是這次的考試卷子,帶解析的版本。
傅岑的解析寫得很細致,和他平時寫題的習慣一點都不同。
方越知道這應該是隻為自己寫的,畢竟傅岑自己又不需要看這麼細致的解析。
傅岑只是把卷子遞給他,一句話都沒和方越說。
方越好幾次張嘴想說,“沒事的,只是一次考試而已”,但是又找不到機會開口。
考差的是他,但是好像需要安慰的,是另有其人。
到了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的時候,傅岑突然站了起來,往書包裡裝東西,看起來是不想上晚自習。
方越在旁邊安靜地寫作業,沒什麼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