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歡順手把風靈根修士踢進他自己砸出的坑,轉眼成了一坨粉末。
她想了想還是拿鐵劍挖土把坑填了,免得哪個凡人不小心掉進這倆人的墳墓,多晦氣。
一邊填坑,她一邊不甘寂寞地自言自語:“真是有夠不自量力,為了什麼人皇龍氣的大餅就給那些兵匪當打手,覺得凡人如螻蟻好殺?哼,遇見本劍俠算你們倒黴,我老婆教的劍法,豈是你們這些小金丹能來討教的?試試就逝世。”
提到姐姐,在歡撇嘴嘟囔:“壞姐姐,都不來看看小狼崽……”
喃喃著,她期待地放開感知,結果什麼都感知不到,失望如巨石,沉甸甸壓在心頭,她不開心地狠狠踩了這倆墳一腳,隨後抖抖劍上的土,掛回腰間,垂頭喪氣但依舊執著地繼續往南面走。
在她身後,流動的風掩蓋了一聲輕嘆。
三個月後,像凡人一樣趕路順便行俠仗義的在歡風塵僕僕地來到南方,天氣變得炎熱,她有些不舒服,便先去客棧洗個澡又吃了頓飯,真難吃,難吃也要吃,沒有哪個凡人不需要吃飯。
吃完飯,天色暗沉,外面夜市熱鬧,她遂去街上溜達,順便找找能做的活計賺盤纏。
走著走著,她發現人群在向某處聚集,挺急切的樣子,於是她也加快腳步跟去瞧瞧。
這一跟就跟到這南方郡城的花街柳巷,在歡緩緩蹙眉,就見一個滿是豔俗氣的青。樓前跪著十幾個女子,無不是隻穿著肚兜褻褲,滿身淤傷,雙手被捆綁在身後,有的低聲啜泣,有的低頭沉默,唯有最中間的女子抬頭直視周圍的粗鄙看客,腰板挺直,面上無絲毫羞憤難堪,只有滿滿的銳意坦蕩。
醜陋的老。鴇手持鞭子“啪”一下抽在她身上,她眉頭都不皺一下,紋絲不動,若非其額上冒汗,嘴唇微顫,臉色發白,在歡還以為她不疼。
“死丫頭,老孃看你能硬氣到幾時。”老。鴇惡狠狠說一句,隨即敞開音量對圍觀眾人說,“今兒個我鴛鴦樓新進了一批水靈姑娘,我本是要讓姑娘們好生打扮打扮,博各位爺一個青睞,結果這死丫頭……”
它踹了中間的女子一腳,繼續說:“鼓動這些新進來沒個規矩猶不死心的浪蹄子逃跑,若非有機靈的識時務的跟我通風報信,沒準還真叫這些浪蹄子得逞跑出去。”
說完它不解氣又踹了女子一腳,女子仍一聲不吭。
“哼,這些浪蹄子覺著我鴛鴦樓廟小盛不下她們,幹脆我也別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就收個本錢,將她們在此賣了。各位爺放心,這些都還是雛兒呢,也都有賣身契,只要各位爺賞個臉出個合適的價錢就可以把她們領走,最低價一兩銀子一人,若爺們瞧中同一個,那就得競價了,畢竟好貨不怕貴不怕搶,搶到了也有面子不是?”
此言一出,人群吵嚷起來,多是在吵這些女子大咧咧跪在這兒已是失了清白,還有這麼多傷,買回去恐怕吃虧。
老。鴇聞言解釋:“若不是這樣能這麼低的價錢嗎,傷都是外傷,養兩天就好了,她們的臉可一點傷沒有。”
人群猶是吵嚷,想讓老。鴇降價,老。鴇則一句句耐心回駁。
在歡忍著喧鬧帶來的不適,總算看完了她們和它們的因果。
它們不必多言,俱是該死的畜牲,沒一個好東西。
她們,尤其是中間的女子,她是被魔修殺了全家賣進這裡的,其她女子倒是沒有偏離原本的命運軌跡,沒有她,她們也會出逃,只是下場會更慘烈。
未再耽擱,趁著它們仍在討價還價,在歡撥開人群,來到最前,冷聲道:“這些女子我都救了。”
“這位…爺?您打算出多少錢?”老。鴇笑出滿臉褶子,周圍的人則十分不滿怨憤罵罵咧咧。
在歡輕飄飄回一句:“一分不出……”
老。鴇當即垮臉,其身邊健壯打手亦蓄勢待發,只待老。鴇一聲令下就會撲過來教訓砸場之人。
“刷——”寒光出鞘。
她說完未盡的話:“還要你們的命。”
“哎呦,原是位‘大俠’啊。”老。鴇語氣嘲諷,“我這鴛鴦樓三天兩頭就有勞什子俠來光顧,打著什麼行俠仗義的旗號,最後還不是得給我磕頭認罪,你個小姑娘裝什麼俠,趁早進我鴛鴦樓享福得了。”
鴛鴦樓打手和圍觀的男人爆發大笑,無不下流,在歡心平氣和地彈地而起,閃現至笑得最大聲的打手跟前,“刷”的一聲,落葉飛花。
滾燙的血被劍氣控制著澆了那老。鴇一頭。
“咚。”伴隨無頭屍栽倒在地的悶響,鬨笑轉瞬消弭,現場鴉雀無聲。
在歡可不管周圍人是愣是懼,手中的鐵劍就跟羽毛似的,輕盈隨風飄,飄到哪裡哪裡就下腥臭的雨。
一眨眼的功夫,她想殺的只剩一個老。鴇。
老。鴇這時堪堪反應過來,撲通一下摔倒在地,發軟發顫的肢體讓她連後退都做不到。吼叫?那更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