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話尚未說完就被忍不了的昭在歡飛起一腳踩臉踹飛,連帶著滿口牙整整齊齊碎個幹淨。
撞碎桌椅堪堪沒嵌入地裡的中年書生張開嘴,滿口血和牙齒碎渣,疼得只能嗚咽,不敢大聲哭嚎。
“這狗東西比那蝸牛妖還令人作嘔。”昭在歡氣得炸毛。
昭無縈一邊溫柔地給小狼崽順毛,一邊說:“狗狗可比這垃圾可愛多了,不能那樣辱狗狗。”
“姐姐說得對,這就是垃圾。”昭在歡猶不解氣,等姐姐幫她撫平了淩亂的頭發,她走上前一腳碾碎了男人最在乎的東西。
昭無縈無奈又寵溺地掐法訣,讓她家小狼崽的鞋子避免沾染汙穢,順便阻斷中年書生湧上喉嚨的慘叫,她們可一點都不想聽。
中年書生根本沒功夫為他那最在乎的東西哀悼,極其劇烈的疼痛促使他不得不張口叫喊,卻是怎麼叫都叫不出。疼痛沒個宣洩途徑全壓在身體中以至於痛感加倍,當然也是昭無縈特別贈送的詛咒在發揮效用,不單是疼痛加倍,還有不能昏厥,中年書生在活著的情況下。體驗到了上個副本肌肉男的“酸爽”。
“歡歡,且問他是如何冤枉劉惠娘刺殺他的。他若是沒有蠢到底,識相點,會一五一十說出我們想聽的話,可對?”
後一句自是說給那想打滾但被一訣定身的中年書生聽的,中年書生不出所料嚷嚷起來,這次倒是順利出聲了,就是完全聽不清,牙都沒了的人怎麼可能說清楚話呢?
沒關系,平反冤案也有規則,只需要真兇對著記錄冤案的案件卷宗講出事件真相,即可完成平冤關鍵一步,難點在於如何讓真兇老實吐露不摻假的實情。
昭在歡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官帽官刀佩戴好,又取出卷宗拿在手中,冷聲道:“說清楚你是如何誣陷劉惠娘謀害你性命的。”
中年書生一邊痛苦嗚咽,一邊眼睛滴溜轉,模糊不清地嚷嚷尋常人聽不懂的話,其實就是藉著滿口牙碎了的機會瞎嚷嚷,他並不想承認誣陷一事,那會壞他名聲,最重要的是他從那捲宗上感覺到危險,好似只要他說了實話認了罪,卷宗就會把他吃掉,比起被吃還是疼吧,疼得麻木就不會疼了。
他盤算得好,卻不知因為玄妙的力量他不會有麻木的時候,疼痛只會愈演愈烈。
見卷宗毫無反應,昭在歡就知道這垃圾不老實,她也不廢話,鈍刀子割肉似的一節一節踩碎他的骨頭。
剛踩碎下半身,中年書生就承受不住了,他終於發現眼前這二位不是天上來的天仙,而是地下來的索命鬼!他再不能懷抱僥幸,疼痛與清醒粘合,讓他不得不選擇最解脫的那條路。
他斷斷續續抽抽噎噎地把當年的真相說了一遍,不敢為自己開脫一句。
在他說完的剎那,漆黑無比的霧狀邪異自卷宗中鑽出,在中年書生恐懼絕望的目光下一口將他吞掉,咀嚼聲混雜著朦朧的哀鳴在寂靜的當下格外悅耳。
不多時,卷宗邪異把中年書生吃完了,不留丁點碎渣鮮血,彷彿從始至終沒中年書生這個人。
昭無縈笑道:“喜幹淨,甚好。”
說著,她再度掐訣將小狼崽從頭到腳洗了個遍,力求不沾染半點垃圾汙濁。
小狼崽哼哼唧唧不大爽快,邊嘴上抱怨“姐姐嫌棄我”,邊走到她身前,一把將她抱住蹭來蹭去,活脫脫是一隻剛沾了水就調皮不乖的汪汪。
“姐姐,你是不是在偷偷腹誹我?”昭在歡狐疑地凝望姐姐頗會蠱惑狼的溫柔杏眸。
昭無縈真誠又無辜地同她對視,回答:“沒有啊,姐姐怎麼會腹誹崽崽,姐姐只會唸叨著小狼崽可愛,姐姐好喜歡好喜歡哦~”
被“喜歡”兩個字甜到心裡,小狼崽壓著欲翹到天上的唇角,抿唇輕咳兩聲,用矜持的語氣說:“嗯,我信姐姐,我也喜歡姐姐。”
糊弄過小狼崽的昭無縈微笑,揉了揉狼耳朵,道:“我們先回去吧,不著急救城裡的人,左右能活到現在的大半是冤案真兇,剩下的小半也不是好東西,我們何必上趕著去救惡人呢,對不對,汪汪?”
“對。”昭在歡一如既往認同姐姐所言一切,待被姐姐牽著手走到窗邊,她才猛然反應過來那不對勁的稱呼。
小狼崽停住腳,她的好姐姐卻未止步,自然而然放開她的手,若無其事地要翻窗出去。
昭在歡發出一聲“呵呵”,伸手把姐姐撈了回來抱緊,附在她耳邊緩而沉地呢喃倆字:“汪、汪?”
“崽崽聽錯了,哪裡有汪汪,明明是歡歡呀。”昭無縈嘴上仍在狡辯,臉上明晃晃寫著“故意”二字,眸中滿是促狹笑意。
小狼崽深吸一口氣,忍住立刻“懲罰”壞姐姐的念頭,僅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下頷,狠狠地親了一下她的唇。
昭無縈笑意更濃,眼睫眨又眨,暗含幾許調情味兒的挑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