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關於竟城路氏的破産內幕,王姐是有一定了解的,路無縈目前受制於孟梵澤,難保她不是從某個渠道得到某些訊息,故意接近小祖宗,以圖得到顧氏集團乃至“司霜特萊斯”的庇護。
之後有必要調查一下。王姐將此事加入待辦事項,沒有支會某戀愛腦的意思。
車上二人心思各異、思緒萬千,車外的無縈已經安慰好了蘇酥,她沒有直接告訴蘇酥詛咒的事,僅稍稍暗示了一下“惡會有惡報”,並建議蘇酥專心搞事業,等她站到一定高度,她會有討回公道的機會,亦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雞湯不新奇,勝在鮮,外加一點催眠佐料,蘇酥總算緩了過來,不再eo。
她不好意思地向無縈道謝,想再說些什麼,電話突然響起,蘇酥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經紀人,眸中的光霎時熄滅,她勉強地沖無縈笑了笑,欲言又止。
“你忙吧,我也要回酒店了,節目見。”無縈善解人意地同她道別,不欲見證別人的難堪。
蘇酥微微低頭,眨眼又變回“怯懦”的她,小聲地回了個“嗯”,帶著莫名的疏遠意味。
無縈何其敏銳,抬眸一望,瞧見七樓窗戶前有個人影,約莫是打電話給蘇酥的人。
沒有再逗留,她利落地轉身離開,看上去好似不歡而散,糊弄一下七樓的人應該沒問題。
回到下車的地方,見車子還在,無縈被口罩遮掩的唇角輕勾,一絲笑意從眉眼洩露出來。她開啟車門,不客氣地繼續搭順風車。
車子啟動,王姐兢兢業業當司機,目光偶爾會掃到車內後視鏡。
前三分鐘,兩人坐在寬敞後座的兩端,小祖宗鬧別扭,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路無縈沒有示好或解釋,僅是時不時溫柔地看小祖宗一眼。
第四分鐘,王姐挑了下眉,她發現這倆人的距離縮短了一點,再仔細一瞧,好麼,小祖宗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以為擺著張酷臉就能讓人無視你挪動的屁股嗎!
王姐心塞又心累,車速微提,神情專注,直至遇到紅綠燈才降速停車,稍作心理準備,她再度看向後視鏡,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
某個奇葩戀愛腦已經從一端擠到了另一端,貼著路無縈不說,腦袋還枕著人家的肩膀,閉著眼裝睡,嘴角掛秤砣都壓不下去那上揚的弧度。
路無縈倒是寵她,不單不拆穿,還替她將掃到臉頰的發絲別到耳後,動作輕柔,彷彿生怕弄醒裝睡的某人。
再一看時間,呵呵,從開車到停車沒有十分鐘。
王姐看透了一切,某人這是嘴上萬般硬,身體很誠實,什麼不確定要慎重,小情侶間欲迎還拒的把戲罷了,專門糊弄經橘)紀外)人的,她還叭叭替人操心,哪想竟成了人家pay的一環。
呵!
綠燈一亮,王姐油門一踩,怒氣沖沖上了高速,狂開三圈才從高速下來,朝目的地駛去,主打一個理智地發瘋,瘋過歸來依然是冤種打工人。
等到了她訂的頂級酒店帕吉裡,王姐冷眼看著路無縈去與酒店前臺交涉,小祖宗跟在她身後,看那樣子像是隨時能掏出黑卡,隱隱還透著幾許期待。
她是不管小祖宗給誰花多少錢,只會暗自評估。路無縈若依靠小祖宗住進酒店,與那些傍大款的人有什麼區別,到時她哪怕被小祖宗厭惡,也要把這件事上報給老闆。
結果……挺出乎意料。
路無縈沒有給小祖宗刷卡的機會,她選擇挑戰這家在國際排得上號的酒店主廚,俗稱踢館。
頂級酒店,主廚自然不會拉低檔次,縱非廚神,也是廚王級別,得過國際獎項,久經“沙場”,這路無縈怎麼敢的?
而且她借顧氏的勢,輸了給顧氏丟臉,贏了給顧氏樹敵,怎麼都不是聰明的做法。她要是聰明識趣,在抵達帕吉裡時就該告辭離開,那樣王姐尚能高看她一眼。
現在她只求不論輸贏,小祖宗都別出頭!
正當王姐在心裡肆意抒發怒火與怨氣時,無縈將顧氏從此次踢館行動中摘了出去。
她說:“這位是顧在歡,我剛認識不久的朋友,之前遇事得她相助,我想報答一二,恰好臨近中午,便想請她吃頓午飯。”
言下之意,顧在歡的定位是食客,不是給踢館人撐腰的靠山。
那酒店還有什麼必要接受一個來路不明、沒有後臺的人踢館挑戰?
前臺剛張開口想禮貌拒絕,就聽無縈輕描淡寫道:“帕吉裡酒店雖處於行業頂尖層次,卻是隨時可能被下位者頂替的‘老牌守門員’,一直在尋求突破,尤其這兩年服務業發展迅速,新老更替頻繁,危機如影隨形,突破在急不在緩。”
清越冷淡的聲音稍頓,前臺默默合上嘴,豎起耳朵。
無縈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