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太慘太卑微了,但凡在十年前上演這一出,秘書處除總秘外都得被開除哇!
一心向錢、冷心冷肺的解語都不禁對大總裁産生三分憐愛,亦理解外面的同事,總裁和總秘遲遲未成好事,就跟蘿蔔吊著驢一樣,總會讓人心存幻想與僥幸,“萬一”這個詞委實是太有誘惑力。
要不,幫幫她們,看在總裁沒讓她背債務進局子的份上。
“那個,總裁,您為什麼不主動向總秘告白呢?”
在她問出這句話的同時,紀如雪恰好站在總裁辦公室外,放下本欲敲門的手。
屋內,越文秀心梗了一下,夾雜著些許無奈與怨念道:“我成年後總共喝醉過三次,三次表白都沒成功。”
“您醉酒表白?!”解語驚了,雖說酒壯慫人膽,但醉鬼的話語可信度可是玄學啊,誰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醉話!
“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表白呢?就像您對我們說得那樣。”
一個霸總不至於慫得不喝酒不敢表白,額,沒準?解語懷疑地看著越文秀。
越文秀移開視線,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害怕。”
“怕總秘不喜歡您?”解語理解了,深陷愛情漩渦的人患得患失很正常。
然而出乎意料,越文秀毫不猶豫地予以否定:“那倒不是,我很確定我們是兩情相悅。”
解語面無表情:“……那您怕什麼?”
越文秀再度沉默,良久,嘆了口氣,垂眸回答:“我怕她離我而去。”
“???”
兩情相悅,怕她走?解語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戀愛白痴,搞不懂小情侶的腦迴路。
未等解語回應,越文秀繼續傾訴:“如雪對和我在一起這件事心存顧慮。”
“因為,家世嗎?”這在當下應該不是問題,誰還不是個高貴打工人了,董事長也得打工啊。
果不其然,越文秀搖頭。
“不是家世,是如雪有心結在。”
“霸淩那件事?”說完,解語捂住嘴,冷汗直流,這可不是一個普通打工人能知道的。
越文秀抬眸瞥了她一眼,不欲追究,道:“我不否認曾經做錯的事,哪怕是有原因。但她的心結不在此,我也向她誠懇地道過歉,她早已原諒我。”
聞言,解語悄悄鬆了口氣,配合地問:“那還有什麼心結呢?”
越文秀沒有回答,雙手交叉微微遮掩嘴唇,反問她:“你覺得如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額,堅韌強勢小白花……”解語語氣尷尬,聲音飄忽。
“表面上看或許如此,但真正的如雪並不是你們口中的小白花。”她不知想到什麼,唇角上揚,原本銳利的眼神變得柔和。
“真正的如雪人如其名,柔軟而冰冷。
柔軟在對待在乎的人,她會很包容,會在你的面前表現乖巧,會少幾分脾氣,會有分寸地與你相處,讓你覺得舒心愉快,會盡可能滿足你的需求,即使會委屈自己,偶爾也會向你撒嬌,索要關懷與溫暖,像一隻體貼可愛的小奶貓。
冰冷在對待陌生人,她沒有過多的同理心,對於別人的悲慘遭遇會有一點憐憫,但僅限於此,不會隨便揮灑善意,若發善大多帶有目的性。必要時,她可以冷漠狠厲不擇手段,傷害別人不會有多少負罪感,也不會猶豫。她始終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能付出什麼。”
末了,越文秀認真且鄭重地補充道:“不論是柔軟的她還是冰冷的她,乃至偽裝於表面的她,我都愛。我不認為她的冰冷是不善,是令人厭惡的,說句難聽的話,別人再如何都比不上紀如雪,如果同情別人會讓她難過,我也可以冷酷無情。我欣賞她的理智與分寸,喜歡她的區別對待,她身上矛盾的魅力令我十分著迷。”
“可惜如雪並不明白我的心意,她許是覺著我是個活在光明中的好人,不願與陰影和惡意為伍,她懼怕我認識到真正的她後會産生厭惡情緒,就算我明確地告訴她‘我愛你的一切’,她可能也不會相信,會認為我在勉強自己。”
越文秀苦笑。
“我怕正兒八經地表白,她會拒絕,會與我斷了聯系,為了不讓我厭惡她的本真,為了不在不確定的未來使美好的感情破碎不堪。所以,我只能趁著醉酒試探地表白,她同意皆大歡喜,不同意我們都有退一步的餘地,依舊能像如今這樣陪伴彼此,有時糊塗一些沒什麼不好。”
這糾結的情感歷程讓解語的眉毛擰成了麻花,她現在是一點不在乎自己清純小白花的形象,只想把臭情侶趕緊撮合到一塊,省得礙眼。
做了個深呼吸,平複一下內心的狂躁,解語再度開口,稍作試探:“您難道打算就這樣了?”
“不,一直這樣我會瘋的。”她語氣篤定,情緒穩定,有一種隱晦而理智的瘋狂感。
她這樣說,解語就有數了,建議道:“您可以直接求婚,總秘的心結在於對你們之間的感情缺少信任感和安全感,而婚姻是一種情感、責任與利益的深度繫結,先確保你們不會分開,您再徐徐圖之解開總秘的心結,如此既可以打破當前僵局,又可以降低風險。”
“你說得……有道理。”越文秀眼睛發亮,有一種雲開霧散的通透感。
解語略有得意,幹脆好人做到底:“如果總裁您需要與眾不同的求婚戒指,我可以幫您設計,我是xx大設計專業的優秀畢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