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我招,招……”
越文秀面無表情,將匕首拔。出,沒聽雪茄男說話,她看了眼默默卸男人裝備的紀如雪,暗嘆一聲,終究是讓她見到了不好的一面……她略有些煩躁地抓抓頭發,血水蹭到頭發上,留下刺眼的痕跡。
一直拿餘光關注她的紀如雪稍作猶豫,到底是看不過去,抓住她的手腕,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用自己的手抹去她手上的血漬,而後若無其事地拿雪茄男的衣裳擦了擦手。
雪茄男:……6。
越文秀忍不住彎了彎唇角,無言地和她一起扒光雪茄男的裝備,就給他留了身蔽體衣物,其餘的東西扔到一邊。
“我們好了。”越文秀和紀如雪把不再方便使用的槍扔了,留下手。槍和匕首,一人拽雪茄男一條胳膊,像拽死狗一樣拖著他。
體驗了一把看別人談情說愛的無縈笑了笑:“好了那就出發吧。”
說完,她扛著槍,拉著自家小狼崽在前面帶路,越文秀和紀如雪拽著疼昏過去的男人跟隨在後,彼此間的距離越走越近,直至默契又曖昧地手拉著手。
若是忽略武裝與一地血,以及臉著地快血肉模糊的男人,四個人輕松的狀態倒真像是踏青郊遊。
離開山莊,跟著系統指引找到了遮蔽裝置,遇到兩個明顯未中招的清醒看守,被無縈和在歡輕松幹掉。
無縈猜測在外的人要麼與雪茄男私人頻道聯系,要麼他們的通訊器有隱藏的公共頻道,裡外不串頻,其本意應是防備裡面的人受控在公共頻道布陷阱,結果陰差陽錯躲過了催眠曲。
解決了敵人,她們沒有急著靠近遮蔽裝置,而是粗暴地叫醒了昏過去的雪茄男。
雪茄男失血過多,臉色極其蒼白,意識不清,聽到“你們一共多少人”這個問題,下意識想回答三十人,話到嘴邊腦子上線,轉了個彎變成“二十九”。
“三十人呀,還有一個在哪兒呢?”無縈笑問,透過口型判斷出對方下意識想說的數,並未被騙到。
雪茄男裝暈不答。
無縈不惱,笑眯眯地溫聲細語。
“讓我猜猜,你們應該做了兩手準備。第一手準備是正常情況下,我們被你們碾壓,你們處於絕對優勢,這時候不管死了幾個計劃外的人,第三十人都不必暴露。
第二手準備是你們翻車了,完成任務已經是天方夜譚,這時候第三十人要盡可能給我們潑髒水,高考將至,我們若是背上短期內難以洗清的嫌疑汙點,不一定能參加考試,考過了那些好大學也不一定錄用,這樣也算是阻了我們的前程與運勢。”
“所以——第三十人在我們的同學之中,準備大開殺戒對嗎?”
雪茄男心神俱震,這是能被猜出來的?難道隊裡有內鬼,還是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逆天……
他這懷疑人生的表情相當於不打自招,越文秀皺眉道:“我可以回去解決那個第三十人,只要知道對方的身份。”
話音未落,紀如雪握緊她的手,凝視著她,無聲地表達不滿與氣惱。
越文秀移開目光,有點心虛,但她不可能帶紀如雪回去,那群同學是敵非友,殺人,哪怕是殺壞人也不是什麼輕松的事。她自詡是好老闆,能保護員工時不該讓員工和她一起涉險。
兩人正僵持著,在歡已經仔細勘察過前面的土地,不出意外很有問題,土壤疏鬆,應該埋了東西,九成九是地雷,好在周圍有樹,從樹上走同樣能抵達遮蔽器所在。
同時無縈對越文秀二人道:“沒有回去的必要,同學們腦子不笨,求生欲強烈,敢動刀動槍,聯合起來對付一個體格與他們相差不大的人不是問題。”
化解了身後二人的矛盾,無縈的目光輕飄飄落在正準備爬樹做危險事的在歡身上。
“崽崽,你在做什麼?”
在歡身子一僵,迅速後退兩步,轉身面對笑容可掬的姐姐,將包著繃帶沾了木屑的手藏到身後,她輕咳一聲,故作尋常地回答:“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熱,想在樹蔭下待一會兒。”
“噢~那你現在涼快了嗎?”
在歡點點頭,不用姐姐多言就回到姐姐身邊,伸手圈住她的腰,低頭埋在她的頸窩,甕聲甕氣吐出二字:“冷了。”
無縈無奈又寵溺地摸摸她的頭發,溫柔道:“咱們有現成的探路石,崽崽不必冒險。即使沒有他,也會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姐姐不想崽崽再冒險受傷,姐姐真的很心疼,心疼死了,崽崽忍心讓姐姐難受嗎?”
“不。”在歡搖搖腦袋,答得斬釘截鐵,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心下倒是不後悔一拳打穿鐵門和敵人的腦袋,自己受傷總比讓敵人傷到姐姐強,不過下次她會更小心。
“沒有下次……”無縈捏了捏她的狼耳朵,如春風般溫和的話語暗藏著幾許森冷的鋒芒,“姐姐不許。”
在歡微怔,尚未作出反應,生命力頑強的雪茄男先一步感察到危機,忙不疊撐著一口氣說:“有安全的路,我帶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