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四人湊得很近,在歡單手持槍,另一隻手攬著無縈的腰,越文秀和紀如雪緊握彼此的手並排走,肩貼著肩,亦步亦趨地跟著前面二人。她們繃著神經,始終留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過了很久,終於出現第五個人,一個叼著雪茄坐在臺階上的男人耷拉著眼皮,遲緩地抬起手,瞄準她們。
她們沒有動,不是被嚇住,而是這個人壓根沒拿起槍,他只是擺出了舉槍的動作,槍械在他的腳邊靜默著。
“意志力頑強,可惜是賊。”越文秀喃喃一句,放開紀如雪的手,繞過無縈二人,抬槍對準雪茄男的腦袋,沒有半分輕敵的意思。
不久前,有三個人利用高科技裝置找到了她們所在的房間,他們很謹慎,兩人從外拉開門,一人在門後埋伏。
門內的她們依照計劃,先投放噴霧球,再兩兩一組互相配合,成功打暈開門的兩人。第三人預備偷襲,被聽覺靈敏的在歡發現,一拳連門帶第三人的腦袋一齊打穿。被打暈的兩人大抵經受過專門訓練,因巨響而清醒,接著裝暈,無縈發現了,幹脆讓他們永眠。
她倆都髒了手,越文秀認為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能髒活累活都是朋友做,自己獨善其身,所以離開大樓後碰到僥幸耳機掉了,沒來得及聽催眠曲的攔路虎時,越文秀果斷開槍清除障礙。
至於此刻,已經沾過血的她再度主動拿槍抵著雪茄男的頭,隨時準備取他性命,是為了替紀如雪“沾血”。在越文秀眼中,紀如雪是她的員工,她帶員工涉險對抗不法分子,理應保護員工身心健康,一些不必要的殺孽由她來承擔即可。
相處一年多,越文秀的性子她們怎會不瞭解,無縈和在歡向來尊重她們的選擇,當下一人警戒一邊,放心地將明顯身份地位不同的雪茄男交給越文秀處理。
紀如雪抿了抿唇,內心動容,亦恐慌。她值得她對她這麼好嗎,如果她瞭解真正的她的話,還會對她好嗎?
這份恐慌讓她窒息,讓她下意識想逃避,並不自覺加固了覆在臉上的假面。
往前走了幾步,在越文秀身邊站定,紀如雪微低著頭,看雪茄男的眼神冰冷而蘊藏殺意,他派來的人差一點就要傷到文秀……又很快將洩露的心緒掩藏。
“去幫她們警戒吧,我這邊沒關系。”越文秀需要拷問一下這個不法分子領頭,如果她沒猜錯,山莊外應該還有人,就是不知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她得確定人數以及那個遮蔽器的位置,過程應該不會很美好,她不是很想讓員工看到老闆殘暴的一面。
紀如雪想都沒想就拒絕道:“讓我陪著你好不好,你如果介意,我可以閉著眼。”
她們始終沒有喊對方的名字,哪怕敵人很大可能知道她們的個人資訊,也需要保持這一份應有的警惕。
越文秀聞言迅速看了她一眼,被她眸中的堅定燙到,她垂眸,平複鼓譟的心,無奈應了:“那就閉上眼睛,別睜開,不好看。”
“好。”紀如雪乖巧地閉上眼,她不是很喜歡閉眼,黑暗讓她很沒有安全感,但有這個人在,她不怕。
越文秀往左側挪了一小步,憑借身高優勢將紀如雪完全擋在身後,隨即盯著如同雕塑一般不動彈的雪茄男,沉聲道:“我知道你是醒著的,也知道你的目的,並且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們的任務失敗了,你已經失去大部分同伴,如果你不配合,你的命也保不住。”
雪茄男沒有動彈,像是丟了魂。
越文秀情緒平穩,拿出匕首,將刀鞘甩到一邊,發出脆響,她轉了轉匕首,挽了個花,沒有絲毫猶豫紮進雪茄男垂在身側的左手,血水炸湧的同時刀子拔。出,越文秀站直身體,垂眸俯視雪茄男,雪茄男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現在,你的左手半廢,治得晚會變成全廢。接下來我會依次廢你的右手、左腳、右腳,當你的四肢盡廢,你仍頑固不化,我會紮瞎你的雙眼,割掉你的耳朵,削去你的鼻子。十秒後,我會廢你右手。”
雪茄男依舊沒有動靜,越文秀不緊不慢地倒數。
數到一的時候,雪茄男總算張開口。
“我說了,你們能放過我?”
“不能。”越文秀誠實得很,利落地廢了雪茄男的右手。
雪茄男咬了咬牙,沒有哼出聲。
“你不用拖延時間。三秒後,我廢你左腳。”
話音未落,在歡動了動狼耳朵,提醒她們道:“有人正接近這裡,一部分腳步淩亂虛浮,是那些心懷鬼胎的同學,還有兩個人步伐迅捷,落步很輕,應該是他的救兵。同學在西南方向,救兵在北面。怎麼應對?”
問得自是無縈,無縈沉吟一秒,在越文秀廢雪茄男左腳的同時輕描淡寫地回答:“救兵殺掉,同學們的話,讓他們自己在山莊轉悠就是,咱們帶著他離開山莊。小風,讓他失去行動能力,順便把他的裝備都卸下去。”
被冠以“小風”稱呼的越文秀抽抽嘴角:“知道了。救兵,你們能解決?”
“當然可以。”無縈微笑著將子彈上膛,對準北方。
“那個,我能做些什麼?”閉著眼的紀如雪插了句話,她不想一直坐享其成,總要做些什麼才好。
“幫小風卸裝備,要快些。”
回應一句,無縈扣動扳機,砰砰兩聲響,她和在歡心有靈犀地開槍,子彈飛旋著穿過兩顆腦袋。他們是從兩側建築後突然躥出,看樣子打算就地翻滾後開槍掃射,奈何動作太慢,第一步就送了命。
雪茄男見狀吐出雪茄,剛說出一個“我”字,越文秀就迅速紮穿了他的右腳,劇痛刺激他的聲帶,嚎叫從嗓子眼迸發,似乎一瞬間丟了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