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魔氣被拔除,越文秀這副身軀與清正之魂終於徹底融合,隨之靈力與記憶遭到小世界規則無情地封印。
無縈再與越文秀對視時僅看到一片茫然,再不見那道有別于越文秀人設的靈魂。
可見來小世界渡劫的正確流程是:封印記憶與靈力——與人設融合——經歷劫難——渡過劫難。
紀如雪一降臨就是被封印的狀態,越文秀大抵是因為病毒插手而保留了記憶與靈力,在今日之前一直是清醒渡劫狀態,也不知會不會對她的劫有影響……應是不會,這種清醒渡劫未必不是她此劫的內容。
無縈猜自己沒準也是在渡劫,所以才會失憶?
她直接問系統:小五,我的記憶被封印了嗎?
【沒有哦,宿主,你的記憶是缺失狀態。】
好吧。無縈無奈一笑,見癱坐在地的越文秀正慢慢梳理情緒,俗稱緩神,便繞過她先去瞧紀如雪的情況。
說來我一直有個疑惑,在異世魂沒有降臨之前,她們存在靈魂嗎,還是僅由人設操控,或者像徐渺一樣同誰做了交易?
【因為涉及複雜的規則,恕系統不能透露具體情況,系統只能告訴宿主沒有靈魂的軀殼沒有生命,無法行動,規則不能頂替靈魂,“越文秀”與“紀如雪”二人體內不存在靈魂競爭。】
不存在競爭,即是原裝靈魂,原來如此,恐怕在渡劫前還要加一個流程,即分出一縷魂投入小世界,直到合適時機由作為錨點的一縷魂拉主魂來渡劫,人設與劇情線都是輔助渡劫的工具。
走到紀如雪身邊,她蹲下,搭了一下她的脈,脈象是沒什麼問題,靈魂狀況如何她暫且無法判斷,許是因為她對自我認知不足,與認知強繫結的能力無法使用,只好交給專業人士來判斷。
系專業人士統掃描了一下紀如雪,將情況彙報【報告宿主,紀如雪的靈魂略有損傷,不過不是大問題,靈魂未受重傷可自我修複,宿主不必擔心。】
那越文秀呢,她的靈魂情況如何?
【剛才已掃描過,同樣是略有損傷,奇怪的是按照系統測算,越文秀理應受到輕微汙染,但實際上她只是因為過度壓榨靈魂之力而受損。】
這個問題無縈倒是知道答案,她們就和她與歡歡一樣,除了上課期間不待在一起,其餘時間形影不離。
規則的確封印了靈力不假,可修仙者和普通人靈魂有很大差異,其中最大的差別在於靈力。化神以下的修士在修煉過程中靈力絕大部分作用於身,很少很少作用於魂,化神以上的修士會修魂意,靈力會從身往魂轉移。
靈魂不同於身體,在沒有修到一定境界前魂中靈力難免有所溢散,溢散在規則允許範圍內,不被靈魂操控,屬於靈魂本能,如同呼吸。所以規則無法阻止溢散,而這點溢散的靈力幫助清正之魂抵抗了魔氣侵蝕。
無縈且猜紀如雪不僅是水木雙靈根,還可能是純陰之體,否則水木靈力不會那般精純,對越文秀的幫助也不會那樣顯著。
此外,理應還有她們的氣運沒有被秦肅濤壓制的原因。對立的陣營總會出現此消彼長的情況,她們沒有被削弱,反倒壓制了秦肅濤,和秦肅濤同陣營的魔氣在爆發之前很可能也處於被壓制的狀態。加上她時不時對越文秀的話療,激發人設規則制約魔氣,以及清正之魂本身意志力十分強大,種種優勢疊加,清正之魂不被汙染不奇怪。
等越文秀緩過神,恢複正常,她們合力,主要是越文秀揹著紀如雪,無縈在旁邊幫扶,將紀如雪送去最近的醫務室休息。
隨後越文秀留下陪著紀如雪,無縈獨自前往實驗樓三樓的空教室。
玉姜一中在大考前三天每天下午都會有兩節自習課,供學生自行找老師找同學查漏補缺,越文秀會來實驗樓應是和紀如雪約好一起複習。
實驗樓離教學樓遠,學生搶教室基本都是搶離圖書館近的萬卷樓,萬卷樓有很多小房間,專供四人以內的學習小組學習。而實驗樓教室大而空,很多物理化學器具,除了理科生為了玉姜一中特別設立的理科實驗分來做實驗外鮮少有人光顧。
無縈來這兒也是為了給她家歡歡補習,盡管歡歡已確定會走藝術生的路線,所需要的語言證書皆已考過,但擁有漂亮的高中在校成績總不會有壞處,誰能保證好成績不會帶來好“運氣”呢?沒準未來就有一個機會需要好成績做牆門轉。
開啟空教室的門,往裡面望了一眼,看到了歡歡的書包,沒見著人,那麼……
她淺笑,目光巡視著空教室狀若尋人,隨手關上教室門。
“怎麼不見人呢,歡歡?”她故作疑惑,邁開腿向放著書包的桌子走去,一步一步走得緩慢,生怕錯過什麼。
遺憾的是直到她抵達目的地依舊無事發生,安安靜靜的,好似只有她一個人在這間教室。
無縈暗嘆一聲,崽崽不好騙了,無奈轉過身,下一秒眼前一片漆黑,有人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另一隻手則攀上她的腰,將她攬入溫暖且熟悉的懷。
溫熱的吐息徐徐拂過臉頰,抱著她的人與她貼得越來越近,近到彼此呼吸纏繞在一起,再稍稍動一下就會有更親近的接觸,卻始終若即若離,曖昧而焦灼。
無縈的笑容僵在唇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彷彿置身盤山公路,專注開著只有油門沒有剎車的賽車飛馳,失速的瘋狂與一不留神就會沖向懸崖的刺激交替盤旋,簌簌風聲與急促的呼吸聲不斷敲擊著心髒。
很難得,她的面頰染上晚霞的色彩,不知是被窗外黃昏照拂,還是被曖昧氣息薰染。
周在歡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深深凝視著無縈嫣紅水潤的唇瓣,眸光微閃,到底是忍住了,戀戀不捨地移開目光,轉眼瞧見姐姐紅彤彤的可愛耳朵,便湊到她耳邊,低聲呢喃:“姐姐怎麼不反抗,就不怕輕薄你的是壞人?”
無縈沒有回答,她感覺從耳朵到脖頸一片酥麻,伴隨直入心尖的癢意,陌生的感覺佔據了她全部的心神,讓她一時恍惚發怔。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