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以璇拉下點被子,從中冒出半顆腦袋,過的情話都不算,我要聽我沒說過的。你昨晚不是挺能說的嗎?我還想聽。”
見林慧顏低頭一副冥思苦想狀,樓以璇一個翻身壓住她。
趴在她身上,咬她下巴:“這很難嗎?林大主任。”
被子滑落,林慧顏雙手拉住往上提,蓋住樓以璇光裸的後背,不讓她受涼。
又揉著她的腦袋柔聲哄:“難,也不難。早上涼,先穿好衣服。”
“休想轉移話題,也休想矇混過關。”樓以璇賭氣地將吻從下巴移到耳朵,重重地抿了一下,再舌忝了下,“你今天不說一句我想聽的,就不準穿衣服,不準起床。”
林慧顏穩了穩心神道:“今天週末,有課的是你。”
“你好壞啊林老師,在一起第一天就氣我。”
樓以璇亮出牙齒磨了磨,咬她耳垂,“你昨晚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要追我,你是騙子嗎?”
“我、不是。”
兩人都沒穿衣服,各個身體部位緊緊相貼,很難不擦槍走火,很難不起生理反應。
清心寡谷欠多年,也空房孤枕多年,林慧顏一時挺難適 應睡醒後仍跟另一個人以這樣坦誠的姿態在床上相吻相擁。
若非謹記著樓以璇說過的“不想再在睡了之後的第二天,摸到枕邊冰冷”,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穿衣服下床。
通常週末的這個點兒,正該是她作息時間裡的洗漱程式。
可今天,嗓子又幹又啞就不說了,身體還又累又酸,還被無休止地挑逗。
“以璇,你,別……”
“林慧顏,我現在對你是硬心腸,是你教會我對你狠心的,你忘了嗎?所以你說別的都沒用。”
“……”
林慧顏忍著胸口和耳朵兩處的酥癢與微痛,顫著聲說道,“八,不,是九年前了,九年前給你發訊息說——我跟男人交往過,是騙你的。我沒有。沒有對別人動過心,也沒有喜歡過別人,更沒有跟任何人交往過。過去現在,我只騙過你那一次。”
可就是那一次便已傷透樓以璇的心,整整八年音訊全無。
但她又不曾後悔。
因為這八年裡的樓以璇不僅沒有荒度光陰,且還取得了不菲的成就,比她希冀中的更為卓越。
也正是如此,她相信了樓以璇說的,她能為自己的言行和人生負得起責。
也相信樓以璇不管是在澳洲還是在國內,不管是做老師還是畫家,藝術領域裡都必有她的一席立足之地。
聽到了想聽的情話,樓以璇鬆手、松嘴,輕緩地耳語道:“我知道。知道你只對我動過心,也知道,你只喜歡過我一個人。”
她最難過的,是林慧顏不惜違背自己的原則、損害自己的清譽都要拒絕她,足以見得那時的林慧顏對她有多麼的避之不及,想要跟她劃清界限的心有多麼的堅決。
所以她才沒做糾纏,故作瀟灑地退場了,還林慧顏清淨。
“是,你說的都對,我只對你動過心,也只喜歡過你一個人。那……”
“但我還是吃醋。”
“……”
“你去相過親,還相了很多次。”
“三次。”林慧顏立刻糾正道,“三次不能稱作很多次。”
“只有三次?”樓以璇像個審查員,“想好再答。”
“只有三次。前兩次間隔時間不長,都是在我工作的第一年,那會兒在應對催婚這方面沒什麼經驗,不忍爸媽傷心,就去跟對方見了個面。後來我迂迴行進,寬慰他們說,我自己會在高校老師裡物色一個合適的,他們就消停了一段時間。再就是第三次,很多人都知道的,你也知道的鬧到校門口去的那個。”
樓以璇太記得那個變態猥瑣男了,那天的情形無論過去多少年,只要再一想起來,都氣得她想犯罪。
那是在高二下學期,猥瑣男跑來校門口堵林慧顏。
他擬了份婚前協議來向林慧顏求愛,說什麼都願意聽林慧顏的,婚後可以為了林慧顏做丁克夫妻不要孩子,甚至願意為了林慧顏,在婚前就去做結紮手術……
只因相親局後林慧顏拒接他電話,他就來學校發瘋,鬧得沸沸揚揚,讓林慧顏身陷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