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喜歡的就不去做。
那次在車上,也是她第一次跟樓以璇像“普通朋友”一樣談起工作上遇到的煩心事。
樓以璇比秦鳳茹好的是,秦鳳茹會先囉裡囉唆刨根問底,跟她剖析利害得失,然後才會說支援她自己的想法。
但樓以璇沒追問她個中緣由就對她說——不喜歡就不做。
那時的樓以璇明明才高中畢業,明明才18歲,卻有著遠超那個年紀的穩重。
盡管也偶有跟她耍小性子的時刻,但更多的是可愛,而非幼稚莽撞。
轉眼過去這麼多年,那個18歲亭亭玉立的青澀少女已長成了楚楚動人的成熟女子。
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因為——那年那日那夜的景象仍然似在眼前,就在眼前。
“以璇、以璇……”
林慧顏猛懺一下後,融化在樓以璇的愛潮裡。
浮浮沉沉,想靠岸,又不捨靠岸。
“樓以璇。”
“我在呢。別緊張,我不會再那樣無度。”樓以璇按揉著,輕穩她的頸,“我以後都不走了,不離開你了。”
林慧顏虛阮地往左翻了身,和樓以璇面對面躺著,左臂在樓以璇頸下,右手從樓以璇肩背滑至臉頰,z尖挑起她汗施的碎發別到耳側。
被情谷欠染紅的眸子笑看著她:“高中沒好好上課,就學這些了嗎?”
聽明白林慧顏在說什麼後,樓以璇羞得把臉又埋下去,壞心眼兒地、報複性地嘬了下,力度比任何一回都重。
林慧顏疼得想捏她耳朵,手都放上去了,又捨不得。
“你做得,我說不得?”
戲謔的笑音激得樓以璇嘴巴弄出吧唧聲,再舌忝著唇仰頭:“只許我放火,不許你點燈。”
林慧顏這才逗了逗她耳朵:“樓老師很專斷啊。”
“只對你專斷。”樓以璇湊近脖子深嗅一口,“林老師,你是不是還不累?那接下來,您得、受累了。”
“我,唔,等……”
“我也等不及了,林老師。”
……
斑斕的夜色凝成一片片碎光在玻璃上流淌,像一場永不會降落的彩色雨。
何歡赤腳踩在羊毛地毯的絨毛裡,像被抽空靈魂的身子陷在沙發中,嘴角沾著從杯沿滲出的威士忌,淌成了一條金色的河。
酒杯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她機械地轉動著水晶杯底,琥珀色液體在光暈裡晃出漣漪。
直到指節泛白,才被另一張沙發上的杜禾敏伸手按住:“別喝了。”
——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學校,去酒店吧。杜禾敏,我們去酒店,我想喝酒,烈酒,再陪我喝點行嗎?
打車來酒店後,何歡在前臺就點了一瓶她認知裡的烈酒——威士忌,讓服務員送到她們房間。
說是讓杜禾敏陪她喝,可一整瓶酒都快被她一個人喝完了。
杜禾敏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便也沒多勸。
她自己心情很不好的時候,也會想借酒消愁,上回不就讓樓以璇陪她去清吧喝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