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只知杜禾敏有運動細胞,卻不知杜禾敏的運動細胞是這樣的好。
周圍一聲聲“杜老師好帥”、“杜老師好棒”、“杜老師鯊我”傳到何歡耳中,聽得她沒來由的心跳加速。
明明被她們猛誇的人是杜禾敏,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也沒說,怎麼就像是做了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和話,心裡又慌又臊的。
這種奇異又陌生的感覺讓她無所適從。
其實也不算完全的陌生,因為這種感覺,上學期也有過。
一次是她生日,杜禾敏別別扭扭地送了她蛋糕,後來她叫了杜禾敏到宿舍一起吃那兩個蛋糕時。另一次是在溫泉度假村,杜禾敏在觀光車上給她戴毛絨帽子時。
何歡正在走神,而站她前面的學生突然一鬨而散。
籃球在傳遞過程中飛出界,正朝她這邊飛來,千鈞一發之際,近在咫尺的球又被誰一掌給攔下了。
可攔球的人卻失去重心,栽倒在何歡面前。
“杜老師!杜老師!”
“你沒事吧杜老師!”
場內外的學生全都朝杜禾敏圍攏,關心她倒地是否受傷。
何歡反應過來後,立即蹲下去扶杜禾敏:“杜老師,你,你怎麼樣了?”
杜禾敏側身著地,穿的又是無袖,肩膀首當其沖,與地面摩擦出了一小片血痕。
“我沒事。”當著一眾學生呢,總不能裝狗向何老師哭“疼”吧?
“還說沒事,擦破皮好大一片。”
何歡扶她坐起,抓著她左胳膊,“你抬起來,活動活動,看皮肉傷之外,筋骨有沒有傷到?”
“我耐摔,哎喲,嘶!”
“走,先去醫務室,校醫若下班了,我再陪你去醫院。”
“真沒……”杜禾敏話說一半又止住,寶貴的獨處時間得來不易,“那有勞何老師了。”
有學生將杜禾敏放長凳上的外套取來:“何老師,這是杜老師的外套。”
何歡接了搭在手臂上,對學生們說道:“不早了,沒吃飯的抓緊去吃飯,吃了飯的該回教室上自習了。”
杜禾敏借了點何歡的力,兩人一同站起身。
她樂呵呵地跟學生擺手:“都別擔心啊,打球哪有不小磕小碰的,我自己的事,你們心裡千萬別過意不去啊。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這點擦傷,過兩天就好了。”
學生們相繼散了,杜禾敏反客為主地挽著何歡胳膊:“何老師,我好疼啊。”
何歡被異樣的感覺襲擊,心跳漏拍,目不斜視地朝醫務室方向走。
如此貼近的距離……
她第一次知道,女孩子運動出汗後的味道,一點都不難聞。
也或許,只因為這個人是杜禾敏,自己才會覺得就連她的大汗淋漓都散發著陽光的氣息。
“何老師,你走慢一點,我腿也疼。”
嘆了口氣,何歡放慢腳步,但仍然沒轉臉看杜禾敏。
她的臉有些熱,耳朵也有些燙,心髒還跳得格外快,每一種跡象都不尋常。
“何老師,樓樓約我們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她給你說了吧?”
“嗯。”
“何老師……”
“杜禾敏你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