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有她留下的錄音。”陸尋真截斷他的話,把錄音筆一把拍在桌上。
“……”
“錄音表明,她懷疑這場宴會上的人都是器官販賣團夥的利益成員,孤兒院院長,檢察官,議員,還有……”她指著門口離開的腳:“買賣家之間的掮客。”
即使她已經曝光醫院背後的醜聞,但新聞可以被壓下,民眾可以被媒體洗腦,文字可以篡改,人卻做不了假,所以汪芷伊的死是必然結果。
“她可能知道你在查,可能也因為當初是你接下的佟嘉霖案,所以留了條後路,她那晚打電話過來應該是想跟我說的,但來不及了。我趕到的時候,只在土裡看見了她被剁成幾塊的肢體——”
陸尋真喉頭一哽,話音止在此,眼淚不受控地落下:“這也導致那麼多年來我和你都聯系不上。”
“而且我注意到你和齊家的人關系匪淺,不確定是不是值得信任,所以一開始對你産生敵意。”
“但你那天沒有搶走屍檢報告,我就明白你的用意了,所以我留下痕跡,讓你能找到我。你比我想象中聰明,懂得利用警方來截屍檢報告,而不是獨自一人。”
瞿向淵跟隨她,指尖點在照片同一處:“那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是男是女?還有他手背上有道類似於手術疤痕的印記。”
陸尋真指尖蜷起,緩了緩情緒:“離開的那個是女人,還有,手背的褶皺不是手術疤痕,是透明的絲絨手套,距離太遠,照片拍得不清晰,所以肉眼很容易判斷錯誤。”
女人,又是女人……
“我不知道是誰,如果順著芷伊所認為的方向,我覺得是齊婉英。”
瞿向淵仔細琢磨著陸尋真的話語,又將手機中拍攝的照片揚到她面前:“那麼這個印章,是不是就可以讓你更確定自己的猜想了?”
陸尋真接過手機:“這個印章我見過,是我前段時間跟蹤徐逸去到蓮山看見的。當時除了陸展元和齊琛,還有一個女人在場,她穿著很高的高跟鞋,手中拿著一份密封檔案,他們拆出來的時候,每張都蓋著這個印章。”
“蒲公英痕跡的印章,所以,齊婉英最有可能。”
瞿向淵想起來,關翊也曾對自己說過相似的話,他也在蓮山看到有個女人,是他們其中一員,坐在車後座抽煙。
分明所有線索都有了清晰的指向,他始終覺得哪裡有問題。
彙德醫院爆炸案的起始是齊琛的急切邀功,齊婉英的縱容也是間接的罪魁禍首之一,但是,
齊婉英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明牌出現在眾人的懷疑當中。
真的是……齊婉英嗎?
圓桌宴會上的幾人,都是販賣團夥的利益一員嗎?
瞿向淵又想起了一個人。
kenny zhan。
也許對方會知道些什麼,關於照片的事兒。
他要揪住任何有關聯的人,找到真正的真相,做最後的收尾。
陸尋真把手機遞回去:“要不要繼續查,取決於你自己。”
“反正我不會放棄的。”
“哪怕我最後的結局也是死亡。”
“別忘了,徐京娜和徐逸的死,你也脫不了關系。”
瞿向淵猛然釋出一口氣,垂低腦袋。
夜裡下了場雪,南山寺比市區要低個好幾度。
溫斯爾在一位棕衣尼姑的帶領下,來到尾殿的地下室。先前他為了不讓齊婉英起疑,所以這地方他只來過兩回。
通道黑暗,路也繞,樊遠跟在他身後差點兒認不清道。
厚重的安全門右方,有道虹膜掃描解鎖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