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隱出山頭,房內只剩溫斯爾一人,陽光穿過窗面,投向他臉龐。
我也想要真相。
他低聲重複了一遍。
樊遠推開房門的時候,溫斯爾正往身上套大衣。他有些不解,下意識走向前半步。
“您穿衣服準備去哪兒?”
“跟我去南山寺一趟。”
“去那裡做什麼?”
“找真相。”
瞿向淵本想回租住的公寓一趟,但路上接到了陸尋真的電話,只好折返到對方所說的位置。
早上十點,周圍僅有寥寥幾間店鋪營業,唯有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燈光敞亮。
瞿向淵沒有猶豫,收緊手中的資料夾,走了進去。
叮鈴,門口的風鈴被開關門間的慣性而揚起的輕風拂過,發出道清脆的聲響。
陸尋真滿眼通紅地坐在角落,指尖輕輕撥動著懸掛在咖啡杯外的吊牌。
二人皆一夜未眠。
變故來得太快,所有人都沒從昨夜的意外中緩過神。
可時間不多了。
兩人面對面坐著,卻以緘默相對。
陸尋真停止指尖撥動的動作,打破沉寂:“我應該早點的。”
“早點找到你,早點信任你。”
瞿向淵扯出道自嘲的笑:“信任我沒有用,所有信任我的人都沒有得到好結局。”
陸尋真忽視他的自責,轉移話題道:“宴會照片你有帶嗎?”
瞿向淵不予回應,只是將資料夾中的照片取出,推到她面前。
陸尋真仔細摩挲著照片:“這張宴會照片是我同事拍的。”
瞿向淵眉心輕蹙:“所以你不是芷伊。”
“不是。”
瞿向淵:“我記得,這張照片的包裹署名是。”
陸尋真抿了口咖啡:“是芷伊,她的署名就是。”
“即ang,ang即汪。”
“汪芷伊。”陸尋真放下杯子,抬眸看向他,“她全名叫汪芷伊。”
“她是我同事,在我之前一直都是她在調查這件事兒,包括彙德醫院器官販賣醜聞,也是她曝光的。”
“她現在人呢?”
“死了。”
“……”
陸尋真解釋道:“她因為偷拍宴會照片這件事兒已經被殺,但我找到了她藏起來的底片。我洗出來後本想交給葉醫生,但她也死了,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你手裡。可能她早就把照片寄給你了吧,畢竟包裹上的署名是她。”
“我一直找不到芷伊,以為她只是因為曝光販賣醜聞被恩寧和耀石盯上才躲起來,但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張照片被殺死的。”
“你怎麼知道,她是因拍攝這張照片而死,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