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很少見瞿向淵這幅模樣,倒不如說從過去到現在,是第一次見。
如此關心照顧他的瞿向淵。
像夢,像幻覺。
希望不是藥物的副作用。
這樣的想法只在心頭停留片刻,他又立刻否決掉。
不會的。
不是的。
溫斯爾悄悄伸出手,從身側摟住他腰肢,下巴墊在他肩膀處:“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瞿向淵頭沒抬,應得不假思索。
甜膩只持續幾十秒不到,忽然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瞿向淵心覺不妙,猶豫著還要不要接的時候,那頭迅速切斷。
下一秒,螢幕彈出資訊。
【情況很危急】
瞿向淵這下沒辦法再猶豫,取過西裝大衣就要起身離開。
溫斯爾還沉溺在其中的甜膩,有些不明所以,本能地抓住他的手:“不先吃飯嗎?”
“馬上回來,你們先吃。”
他丟下這話就匆匆離開了。
獨留屋內疑惑的兩人。
樊遠看了眼沙發上的溫斯爾,又看向甩門而出的男人背影,沉浸在某種未知的思緒中,但很快,被廚臺邊緣的資訊打斷。
他拿起手機,仔細瞧看片刻,回道【我明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
瞿向淵匆忙趕到市二醫院時,徐京娜已經被推進icu緊急搶救。
更讓他驚詫的是,陸尋真也在。
但須臾後,他又冷靜了下來。這恰恰好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想,自己和徐京娜對話的當晚,躲在洗手間的人九成就是陸尋真。
“什麼情況?”瞿向淵氣都還沒喘過來,單槍直入地將疑問拋向陸尋真。
讓他感到更怪異的是,陸尋真顯得十分著急,雙手緊攥著工作牌的絲帶。
“她前天大吐血過一次,情況本就不妙,只能依靠儀器供氧,但今天供氧罩忽然被拔了。”
陸尋真用力嚥了咽喉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瞿向淵。
“護士說是她自己拔的。”
“什麼?”瞿向淵尾音略微上揚。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奇怪,他當然也覺得奇怪。
雖說此前他看出了徐京娜沒有多少想活下去的決心,但也不會在關翊失蹤的關頭裡選擇自殺。
時間太不湊巧了。
但也不無可能,盡管這可能性很細微。
瞿向淵趁機問她:“奇怪在哪裡?”
陸尋真閉了閉眼,又睜開:“因為她說,要是她出事兒了,要第一時間聯系你。”
“她要是想自殺,為什麼還會向我囑咐,如果她出事兒了,讓我第一時間聯系你?”
“而且我不覺得她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