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
這個醫護管家似乎有些執著:“你確定嗎?”
“……”
“情趣而已。”
“?”樊遠被他出乎意料的回答整懵了。
瞿向淵不想對方把話題停留在自己身上,揉了揉眉心,說:“溫斯爾。”
樊遠下意識地輕“啊”一聲,尾音上揚,真誠地對面前的男人表達疑惑。
“怎麼會這樣?”瞿向淵側過臉,看向他。
樊遠驀然回過神來,才明白對方所言何意。
“因為他都知道了,也全都想起來了。”
“關於自己的過去。”
樊遠把來龍去脈一一告知於他。
霧氣彌漫,飄揚著從杯中嫋嫋而上,瞿向淵指腹不自主地壓緊杯壁。
直至熱霧消散,茶水變涼。
尾音在耳邊消散,對方唇瓣合上。
兩人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盡管他變回這幅模樣,也要繼續待在他身邊嗎?
樊遠不理解。
被脅迫的嗎?
樊遠在心底搖頭。不像。
被逼迫而習慣的生理性臣服?也不像。
自願的?這也太能忍了。
自願……
樊遠將這兩個字放入口中反複咀嚼,忍不住繼續往下想,也忍不住用探查病人的目光打量瞿向淵。
他想起一個心理現象,創傷聯結。
像創傷聯結、安全型依附尋求、自我犧牲與共情驅動的複合心理狀態。透過包容和陪伴,試圖在恐懼與深情之間找到某種平衡,但這種接受可能掩蓋了深層的心理耗竭和不健康的依戀。
從一開始只為自己委託人做無罪辯護而奔波的律師,無意跌入這個家的紛爭之中,與溫斯爾糾纏在了一塊兒,哪怕分別三年,兜兜轉轉他們還是重逢了。
一個正常人,就這麼輕易地妥協在了這段病態的感情之中。
瞿向淵昨夜的果斷留下,可能是愛意上的選擇,也可能是某種自我犧牲或心理依賴。
樊遠能想到的,就是這個。
瞿向淵嘬下小半杯水,視線落在對方來回打探他的樊遠身上:“?”
“?”樊遠也這樣回應他。
“??”
“?!”
“……”
“………”
兩人眼神你來我往了片刻,都瞧不明白對方眼裡的“疑問”是何意。
樊遠率先反應過來,趕緊將自以為冒犯的目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