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審訊階段因為律師在場而讓程以南無從下手。
這就是人權至上主義國家。
沒辦法。
程以南沒有直接證據去推斷兩人的“自導自演”,從陸尋真嘴裡問不出有用資訊,也深知律師在辦案過程中是個很難搞的角色。這種情況下,與其留著浪費精力,不如直接放線釣魚來得實在。
程以南輕笑,點了點頭,合上筆記本:“好,那幹脆就先這樣。”
“沒什麼問題,就簽字離開吧。後續需要配合的地方,也請陸記者能夠配合。”
想來也是這一整晚案子太多,程以南沒有精力跟一個有律師在場的嫌疑人周旋。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警局。
諸多疑問湧上心頭,瞿向淵唇瓣蠕動,又不知從何問起。陸尋真卻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率先開口道:“拿出我可以信任你的證據。”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吧。”
“瞿律師,宴會照片是不是真的在你那裡?”
瞿向淵見她神情十分認真,猶豫片刻,點頭道:“是。”
“怎麼來的?”
“是個匿名包裹。”
“什麼意思?”
“很多年前,匿名寄到我家的,收件人是我名字。”
話音剛落,陸尋真瞳孔顫動,臉上的震驚通通都被瞿向淵捕捉在眼底。
他趁著對方處於情緒敏感期,問她:“陸尋真,照片裡的人,是不是都是恩寧集團背後的利益一員?”
她意識歸攏,恢複清醒與他對視:“我剛剛說過了,拿出我可以信任你的證據。”
談話被陸尋真繞回原點,瞿向淵無奈地洩了口氣。
“好。”
“可以,但你也同樣的。”瞿向淵看著她,“拿出我可以信任你的證據。”
陸尋真不再作回應,眸裡浸著複雜的情緒,轉瞬就挪開了。
送陸尋真上網約車以後,瞿向淵回到車內。
縱然他不理解這個女記者找他來警局的目的,也不願提供任何線索細節,但好在事態已經朝著自己所希望的發展方向去,但願接下來的一切不會再偏離軌跡。
瞿向淵沉沉地吐過一道氣,獨自緩過半晌後,剛要啟動引擎離開,手機螢幕就亮起來電訊息。
他定睛一看,是樊遠。
瞿向淵臉上激動藏不住,趕緊接下:“樊管家?”
電話那頭傳來刺耳的雜音,像是輪胎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響,伴隨著呼嘯的風聲,窸窸窣窣聽不太清。
沒等他繼續發問,聽筒傳來樊遠斷續的喘氣聲:“瞿、瞿……瞿律師……”
他不解:“怎麼了?”
“少爺……啊啊啊!……您別開那麼快!——”
瞿向淵握緊手機:“溫斯爾怎麼了?!”
“瞿律師,我們……我們西山賽車道……他……少爺他……”
“少少少爺……前面有路障!您別沖過去!——啊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