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被她殘忍掐斷。
不是不救,而是她賭錯了。她以為恆為集團念在彼此制衡的平衡點上不敢對齊川做什麼,所以她趁機逼齊川就範,好讓一切回到正軌。
後來她才知曉,齊川偷走最後一份vip名單後,想盡辦法藏在了溫斯爾身上,但她不能用逼迫齊川的方法去脅迫他,倘若溫斯爾最後的選擇也是死亡,那她永遠都沒辦法拿到最重要的名單。
她需要溫斯爾待在身邊,她要把他養成自己的傀儡,變成齊川的替身。
偏偏世事難料。
這就是結果。
這就是她把溫斯爾圈養出來的結果。
威逼或是利誘,在溫斯爾身上都使不了。
瞿向淵匆匆來到警局時,趕上警方逮捕了一批街頭聚眾鬥毆的青年,整個警局陷入混亂,警務繁忙,沒一個人理會他。
他四下張望,終於在人群中瞥見熟悉的面容。
他大步走上前,直接拽過程以南的手腕,氣都還沒緩過來:“程警官。”
男人一愣,把手裡的筆錄放下。
“噢,瞿律師,你來了。”
瞿向淵松開手:“我的委託人——”
程以南指向其中一間審訊室,並不在意地打斷他的話:“在那裡,等我會兒,整理好這個就帶你過去。”
瞿向淵視線順著他所指的地方,穿過透明玻璃面,只瞧見女記者雙手被拷,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空紙杯。
兩人隔著窗面,對視一瞬,好似都明白對方眼裡的意思。
程以南收拾好正要帶人進去,結果被另一名警員截住步伐:“程隊,”
“又來一個報案的,說自己被打暈,有人綁架了她男朋友。”
“什麼情況,你給她做下筆錄吧,我這邊還有個……”
瞿向淵不想再等被繁忙公務纏身的警察,直接朝陸尋真那間審訊室走,沒有一個警員注意到,他走進去,反手將門帶上。
一瞬間,所有吵鬧都隔絕在門外。
“你找我。”
瞿向淵率先打破沉默。
陸尋真沒回應。
瞿向淵唇邊浮起深沉的淺笑:“你知道我利用你曝光真實的屍檢報告,還讓我給你當委託律師,生怕別人懷疑不到我身上來。到時候出事兒了,咱倆都沒後路可走。”
陸尋真沉默良久,只問出一句:“宴會照片,是不是在你這裡?”
瞿向淵怔住。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談話。
兩人都默契地不再出聲。
“聊好了?”程以南走進來,坐到兩人對面,重新開啟膝上型電腦。
他按照程式重複詢問陸尋真問題:“你是怎麼拿到那份屍檢報告的?”
瞿向淵回他:“我的委託人決定行使沉默權。”
“行,那換個問題。”
“你把屍檢結果散播出來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用未經證實的東西在網路上製造恐慌?你要知道,造謠的結果非常嚴重。”
“程警官,你涉嫌誘導及威脅我的委託人。”
“瞿律師,這不是誘導和威脅,只是例行詢問。”
“我的委託人將繼續行使沉默權。”
瞿向淵用方才同樣的話術回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