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不相信所謂的公檢法。
想起徐京娜姐弟的境遇,瞿向淵疲憊地扯出了道諷刺的笑。
這世上哪有什麼公平公正公道。
瞿向淵兩指捏著名片正反掃視片刻,不自覺回味起那個警察說的話。
一個律師失去本心,是件很可怕的事。
但,律師的本心是什麼?
瞿向淵回到車裡時,車窗外不合時宜地飄起了雪花。
曼哈頓也在下雪。
樊遠陪同溫斯爾回到美國接受會診治療已過一週,所有東西其實在來之前都有做好準備,但還是匆忙。
回到曼哈頓第一天,溫斯爾並不願意回到從前的家裡居住,樊遠只好忙前忙後地給他找舒適的酒店,最好離戴維的工作地近些。
第八天,溫斯爾吃過藥後就睡著了。
樊遠訂好回國機票後,悄悄走進房內替溫斯爾掖被子,才注意到他手機裡好幾條未讀資訊。
都來自瞿向淵。
這讓他感到奇怪,平日裡的溫斯爾,哪怕對方錯發一個標點符號給他,他都會樂此不疲地狂轟亂炸回去。
是喚醒療法讓他想起什麼了嗎?
來自醫護的直覺讓樊遠心頭發緊,下一秒,就被自己手裡的一通來電截斷思緒。
樊遠輕手輕腳走到房外,接下電話。
“瞿律師,你找我……什麼事兒?”
涉及到齊家的關系,瞿向淵為了繼續收集證據,想方設法找到抓著關翊手開槍的人,除了尋找那個匿名記者的蹤跡,也在觀察著論壇裡的留言,不想溫斯爾淌這趟渾水就一直沒找他,思前想後這樣可能會讓溫斯爾産生誤會,誤會自己不想和他待在一塊兒,其實並不……當然他也因為那兩年的傷害和溫斯爾對他越來越坦誠而自相矛盾,才憋著沒聯系。
整整一週過去,他總是會想起溫斯爾,對方過得怎麼樣?
和齊婉英決裂後,情緒又變得如何。
他在夜晚的時候,沖動發了數條訊息和撥了幾通電話給溫斯爾。
但對方都沒接,資訊也未讀。
他第二天就直接去了星河灣,結果就是樊遠和溫斯爾都不在。
他心生疑慮,只好去打樊遠的電話,才得知兩人回了美國。
得知溫斯爾回國後,他想也沒想地就趕去了星河灣。
這日下著場大雪,瞿向淵撐著把黑傘,步履匆忙地踏在庭院外的雪地上。
大門開啟,屋內的暖氣猛地沖到臉龐。
他收起傘,低頭踏了踏鞋底的雪,一邊朝樊遠急切發問:“他在嗎?”
“在。”樊遠側過身讓對方進門,“在二層的房間裡……”
“他想起什麼了嗎?”
“情況很不好?”
瞿向淵看似緊張的一連串發問讓樊遠感到震驚。
對方這幅模樣,他好像沒怎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