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翊也沒拿過槍,為了讓自己和姐姐繼續活著,只好聽話地拿起槍,很不妙,第一槍射出的子彈只擦過了葉忍姿的肩膀。
齊琛怒罵他是個廢物,旁邊有個人一直沉默地看著這場鬧劇。那人渾身上下都被黑色大衣裹挾,戴著寬沿帽和口罩,五官藏起。
齊琛正想揍關翊一頓解氣時,那人二話不說,抬抬手阻止了齊琛的發洩行為,走上前幹脆利落地抓起關翊的左手,毫不猶豫地朝向葉忍姿。
對準她胸膛的某處定點,伴隨著一聲洪亮的槍響。
子彈瞬間穿過心髒。
瞿向淵忽爾怔愣在原地,身軀僵硬。
寒風鑽進鼻尖,尖銳的細微痛感滑過喉嚨。
“你們根本就找不到那個人,就算查出來了,我也會被曲解為真正的兇手。”
“因為是我抓著槍,是我朝著她的心髒開槍。”
“我姐姐也會因為縱火入獄。”
瞿向淵忽然噤了聲,只剩胸口起伏得厲害。
“瞿律師,你還要查下去嗎?”
關翊幾乎是用氣息對他道出這句話。
醫院失火是意外,是大家都想活著而做出的決定,葉忍姿被殺,只因關翊是拿槍的那個人,哪怕他是被逼的。
是是非非,對與錯,黑與白。
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模糊了。
瞿向淵費勁尋回理智,嘗試冷靜地安慰他:“關翊,別做傻事兒,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關翊狠狠地拽了一下他的手:“你幫我?你拿什麼幫我?!你當年給佟嘉霖承諾的無罪辯護結果是什麼你自己知道!無緣無故消失兩年,回來之後呢?跟齊家的小公子勾搭上了,你和他們根本就是蛇鼠一窩!”
瞿向淵如鯁在喉,氣息壓在胸腔,如何都說不出一個字,只是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
“難不成你還想告訴我,你接近他是想調查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查出彙德醫院背後的真相,還所有受害者家屬一個公道?”
瞿向淵上下牙咬緊,如何都說不出一個字眼反駁。
關翊看著他,忽然扯出道疲憊諷刺的笑。
“不對,你都能和溫斯爾上床了,能是什麼好人?”
“關翊!”瞿向淵猛地截住他接下來的話,用嚴肅的眼神以示警告和否決。
“怎麼?我說錯了嗎?你們倆五年前的影片,齊琛早給我看過了。”
瞿向淵指腹一緊:“什麼?”
齊琛怎麼……
怎麼會有……
他和溫斯爾的影片?
“你忽然消失不見,以為我什麼都查不到嗎?有多少人為了等你,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放棄的放棄,你倒好,陪著那位小少爺在江北別墅顛鸞倒鳳整整兩年!”
瞿向淵咬得牙關打顫:“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前因後果!”
關翊垂下眼睫,好似失了所有力氣,沉默須臾,又重新瞪了回去,眼含嘲諷:“也是,恩寧集團掌舵人的長孫,又是官場掮客溫至雅的獨子,有錢有權,以後誰不想跪著給他當狗,我倒是小瞧了你瞿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