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瞿向淵想起曾經有個署名為的人寄給他的那張偷拍下來的宴會照片,又想起曾經爆料彙德醫院販賣醜聞的記者,那篇報道的記者名為“芷伊”。他們之間是否存在某種聯系。
那晚他仔細查閱過所有細節,給出徐川柏患有阿爾茲海默症醫檢報告的人,就是一個叫做詹肯尼的醫生,恰恰好,就是躲在那間廢棄醫院裡看守著葉忍姿真實屍檢報告的kenny zhan。說是巧合,也許並不。
kenny zhan這個人非常奇怪,見到他的時候,表現得過於冷靜,要什麼給什麼,就好像什麼都知道,似乎早就預料到他終有一天會找上門。不為誰站隊,很奇怪。溫斯爾與齊婉英關系破裂,那他也可以大概消除了關於溫斯爾的顧慮。如果見到溫斯爾也如此,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背後指使他的人並不是齊婉英,也不是齊琛。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是黃雀?
瞿向淵轉念一想,意識到了什麼。打個比方,即使他從醫院把屍檢報告偷了或是搶了,也沒辦法用一個合理的方式能讓葉醫生的真實屍檢報告得到曝光。他是佟嘉霖的辯護律師,自然就會有人用合理的方式反駁他編造出一份為自己委託人有利的假證據,就算是真的屍檢報告,也會因為他的立場而被駁回。
kenny zhan或許早就看明白這點了。
要用別的方法,不經於他手的形式,讓自己和這份屍檢報告脫離直接聯系的辦法。
別的方法……
別的……
像利用徐逸那樣,引導特定人群走向他想要的結果。
瞿向淵眸光輕亮,視線重回電腦上的頁面端。
論壇的可匿名形式。
如果他把當時偷拍的屍檢報告照片利用匿名論壇爆料出來,最後會發酵出什麼結果?
傍晚六點過半,他得知了徐京娜醒來後的訊息,匆匆趕到市二醫院。
諸多疑問,也許徐京娜能給出一些他想要的答案。
他這次學會了探望的“禮儀”。盡管來得匆忙,但也買了水果籃前往。
市二醫院年限較長,裝置陳舊,處處都透著股簡陋的氣息,醫護不多,病人更是沒瞧見幾個,冷清得詭異。私立醫院的大肆擴建,用高薪挖走了大量好醫生,這也間接導致所謂的公立醫院病員減少,哪怕是這種“老古董”權威醫院。
他沒多在意,直奔徐京娜所在的病房,恰好碰上護士替對方檢查完身子,開啟房門正欲離開。
瞿向淵和護士迎面碰上,他紳士地讓出條路給對方,待護士離開後,他沉默著走進病房,一手背過身後關上房門,拇指按在門把按鈕處輕輕一按。
房門上鎖。
“瞿律師?”
徐京娜見到來人,並未注意到對方上鎖的隱蔽動作,僅是拘謹地喚了對方一聲。
瞿向淵走上前,將水果籃放到沙發上,露出他一貫的禮貌假笑,寒暄道:“你身體怎麼樣了?”
或許是男人的氣場有些許壓迫,徐京娜雙手撐著病床,往後退了點兒,虛弱著回應:“挺好的。”
“吐那麼多血,確定嗎?”
徐京娜訕訕地點了點頭,大概是不想讓對方繼續追問,垂眸躲開了對方迎面而來的目光。
瞿向淵並不顯得著急,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上去。
“你還記得昨晚對我的說的話嗎?”
徐京娜聞言,遲鈍地點頭道:“記得。”
“你說彙德醫院那場火是你放的,為什麼?”
女人垂下腦袋,臉上盡是懊悔與痛苦:“……其實,那是意外。”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