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淵猛地睜開眼睛。
溫斯爾睡眼惺忪地盯著他。黝黑的眼珠在黑夜裡亮著眸光。
“溫斯爾你……”
他話語未盡,就被溫斯爾的質問打斷:“沖動是什麼意思?”
眼瞼微紅,鼻端氣息濕熱。不像清醒的狀態,多了些病態的虛弱。
“……”瞿向淵張了張嘴,沒回應。
他試著去撅開溫斯爾緊攥自己肩膀的手指,可無濟於事,溫斯爾抓得更緊。
“回答問題。”沉悶的話音響在耳邊。
“……”
他輕緩口氣,放棄掙紮地閉上眼睛,又睜開,用自己擅長的逃避方式對他說:“溫斯爾,我不知道你今晚怎麼了,但如果很累的話,就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兒,睡醒再說。”
他的話語並沒有讓溫斯爾放棄這種行為,反而更能感受到男生剋制著不用力而微微發顫的手。
沉默持續良久。
瞿向淵視線率先避開,逼迫自己再次閉上眼。
溫斯爾眼神的急切求知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好半晌,他才放棄掙紮,鬆了指腹力氣,重新睡回去。
沒等男人鬆口氣,他又從後方抱住對方。
男生的心跳從後背傳達而來,連同著他的低語。
“……我和齊家,應該算撕破臉了。”
瞿向淵眉宇擰起,不解其意地重新睜開眼。
視線由模糊變清晰,定焦在前方某個昏暗的定點。
什麼叫……撕破臉了?
溫斯爾和齊婉英嗎?
為什麼?
據他說知,這對祖孫一直都保持著表面的虛偽親情,按照溫斯爾的個性,倘若並不把她當家人來看,也應當對此感到無所謂才對,可溫斯爾今晚的狀態十分詭異。
耳邊又傳來男生略微苦澀的低語:“蓮山的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她想讓我回江北,我不想回去。”
“我不想回到那個地方。”
瞿向淵疲憊地釋出一口氣,緩聲道:“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兒了。你如果不想,她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她會。”
“……”過於篤定的話語讓瞿向淵警惕心升起。
“她會的。”
“她會……”
“溫斯爾?”
瞿向淵覺察到對方的不對勁兒,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