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齊琛,是不是他利用彙德醫院肆意摘取病人器官,不停地抽你身上的血斂財?”
瞿向淵登時變得焦灼起來:“徐京娜,別閉眼,別閉上眼睛!——”
現場的混亂雜聲停歇,隨之而來的是抬著擔架的醫務人員,瞿向淵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拽離了徐京娜身邊。
徐京娜被醫護人員帶走後,除了熄燈的舞臺,周遭一切都好似恢複如初。ivres餐廳又變回了往常的熱鬧。
輕緩,柔和的鋼琴曲響在耳邊。
瞿向淵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就連服務員接連幾聲擔憂的禮貌問候也忽視了過去。
“先生,先生您沒事兒吧?”
“您手上都是血,需不需要去洗手間清理一下……”
“先生,先生……”
瞿向淵只覺得捱到身旁的人聲十分吵鬧,眉頭緊皺地輕輕推開了,自顧自地走出餐廳。
他讓程曦把照片曝光,抬高輿論熱度,導致ricky zhou死亡,也導致徐逸成為眾矢之的。
徐京娜倒在血泊中的樣子歷歷在目,瞿向淵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利用徐逸當誘餌的方式是否正確,是不是因為他這樣做也導致徐京娜陷入那樣的處境。
可是沒有時間了。
除了這條路,他還能怎麼做。
如果沒有發生蓮山那件事兒,他也許不會極端到用這種方式。他以為徐京娜或許不知情,或許會跟著逃跑,但還是選擇了單獨面對他。
真相會是自己的想要的嗎?
瞿向淵回到公寓的時候,碰上電梯維修,他只好轉身往消防通道走去,就這樣攥著扶梯,一腳輕,一腳重,像靈魂被抽走似的,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直至腳步停在公寓門口。
聲控燈亮起,又滅掉。
他遲遲都沒掏出大門鑰匙。
是漸近的腳步聲,忽然喚回他一點兒意識。
警惕心升起的同時,轉過了身。
聲控燈亮起,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後,瞿向淵鬆了口氣。
“溫斯爾,你……”
他話語未盡,就被對方打斷,“你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在這兒。”
“……”
瞿向淵沒回答。
溫斯爾走過去,直接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口鼻埋在他的肩窩處,似乎是為了尋找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好以慰藉,這種狀態與幾年前的某些時刻很相似。
“我早就知道你搬出教師公寓了,要到查你的住址,不難。”
瞿向淵身軀猛然一僵。
溫斯爾感覺出他的堤防狀態,安撫道:“別緊張,這裡不是教師公寓,我沒你家鑰匙,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男人這才在心底裡鬆下一口氣。
瞿向淵沒推開,也沒有回摟對方,沉湎的思緒在他的餘光落到溫斯爾臉上,才回到現實來。他注意到,溫斯爾身上的倦意跟他的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瞿向淵……”
即便他此刻也精疲力盡,但還是下燕山停意識地詢問對方:“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沒什麼,就是很累,想見你。”
溫斯爾重重地緩了口氣,睜開眼時才注意到瞿向淵滿手幹涸的血漬。
他緊張地皺起眉,攥住了男人的手:“你手上怎麼那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