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琛,小琛,你冷靜點兒……”
女人被他嚇得舌頭打顫,差點兒又說錯話。
顯然,他沒有因為女人的重複呼喚而鎮定下來,情緒越發激動到無法自控,甩手就將手裡的紅酒打翻。
瓶身破碎的聲音清脆又刺耳,蓋過柔和的曲子。
紅色液體瞬間灑了滿地,順著一灘邊緣緩慢擴散,倒映著天花板搖曳的墜燈。
墜燈敞亮,忽爾哐當一聲巨響,麥克風跌出舞臺。
服務生走過瞿向淵身旁,背影從餘光中離去的同時,恰逢他抬眸,循著聲音看向舞臺中央——
徐京娜已經倒在了血泊裡,血液從她嘴裡持續不斷地流出,雙眸睜大得像具毫無溫度的傀儡,彷彿與他對視上了。
瞿向淵身體比大腦率先反應過來,立刻圍了上去。
音樂停止,燈光驟滅。
震驚,疑惑種種神色落在人群之中。
沉悶的寂靜只持續片刻,隨即周遭迅速亂作了一團。
“快!”
“快叫救護車!——”
“gina暈倒了,快!”
等瞿向淵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單膝跪在了血泊中。
他伸出手,輕輕地墊在她臉頰下方,俯下身輕聲呼喚:“徐京娜,徐京娜!”
好半天,她才僵硬地轉動眼珠,看向身上的男人:“瞿……”
“瞿律師……”
瞿向淵一愣,視線落在自己被對方緊緊攥住的褲腿上。
“你……”
徐京娜拽得很緊,目光急切,好似有話要說。瞿向淵見她如此,於心不忍,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了點兒,耳朵湊近到她唇邊。
“救救……救救我弟弟……”
“小逸他……”
“他……”
“他不是兇手。”
瞿向淵眉頭緊皺,耐心地聽她說完這些話。
“小逸沒有,沒有參與非法器官交易……他是被逼的……是受害者……他也是受害者……”
她的唇息越來越沉,沉到濃鬱的鮮血液堵住了她的喉嗓,只有黏糊的喃喃。
瞿向淵聽不清了:“什麼叫他不是兇手?縱火的是誰?殺葉醫生的又是誰?你知道什麼?知道多少?徐京娜!徐京娜!”
“那場火,是……是……”
“什麼?”瞿向淵貼得更近。
徐京娜喉嚨被血液噎住,瞳孔睜大到極致,幾乎是用氣息吼了出來——
“醫院那場火是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