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反問他:“那你給我洗?”
“……”
瞿向淵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捏了捏溫斯爾臉蛋,壓著責備的無奈:“你多大了?還讓人幫你洗澡。”
“……?”
這種類似於寵溺的動作,他從未見瞿向淵對自己做過。不對,應該是說,瞿向淵不像是會做出這種行為的人。
很微妙,很奇怪,說不出來什麼感受,更詭異的是,自己還想要瞿向淵再做一遍。
溫斯爾怔愣不足的半秒裡,恰好被瞿向淵捕捉到了他幾不可見的表情變化。
瞿向淵也在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對溫斯爾做了什麼。
溫斯爾悄然伸手按住他後腰,將人移近了些:“那我不是受傷了嗎?手不方便。”
男人目光稍稍躲開了點,以掩眼底透出的心虛:“你是腰受傷,不是手受傷。”
“你手不方便你還能一大早就——”
瞿向淵話音驀然止住,差點兒話不經腦一咕嚕給全吐出來了,讓自己顏面掃地。
“……”
溫斯爾瞧出了他的心思:“我一大早怎麼了?”
瞿向淵視線避開:“沒什麼。”
溫斯爾湊近了:“你往下說啊,我一大早怎麼了?”
瞿向淵單手抵住他貼近的胸膛:“沒什麼,你別靠我這麼近。”
“要洗澡好好洗。”
溫斯爾靠得更近:“好好洗,怎麼洗?”
瞿向淵轉手攥住他側頸止在原地,自個腦袋卻躲遠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溫斯爾沒再說話,被水霧沾濕的眼睫毛垂低,視線落在瞿向淵微張的唇上後,嘴邊笑意收回。
一瞬間,兩人都沒了別的動作。
溫斯爾唇息變急促了些,由著瞿向淵掌心圈住自己的脖頸,沒有前進或後退的動作,但目光在男人的臉上來回打量著,從眼至鼻,由鼻到唇,反反複複了好幾回。
最後眼皮一低,正要有向前的動作,瞿向淵也順勢跟著想要闔眼。
忽然間,溫斯爾停了下來。
滴的一聲,浴缸停止出水。
整間浴室安靜得只剩兩人的呼吸聲。
溫斯爾盯著對方垂下的眼睫,好半晌,喚了他一聲。
“瞿向淵。”
“嗯?”
瞿向淵應聲抬眼。
兩人恰好四目相撞。
他又看見了溫斯爾那雙勾人心魄的黑眸,在霧氣彌漫的浴室裡有些朦朧。
靜默須臾,他聽到溫斯爾說:“你之前很抗拒我給你送的東西,為什麼昨晚會穿著那件衣服?還戴著那條被我扔掉的領帶。”
瞿向淵沉默下來,雙肩輕松,眼眸聚焦在水中的某個定點,模糊了一陣又清晰。
幾秒後,他突然很認真地用眼神回應,借自己的嘴,說出溫斯爾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穿這件衣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