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淵猛然間才反應過來自己大腿碰到了哪裡,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碰到——”
忽然覆上來的親吻攫取了未盡的話語。
這次溫斯爾吻得更強勢,舌尖狡猾地鑽進了他口中,與他唇齒相纏,不給他一點兒反應和拒絕的機會,急切,且步步緊逼,想在短短幾秒裡就把他的呼吸奪光,重新讓他陷入大腦缺氧的狀態,好讓他不再去胡思亂想。
理智終究抵不過熟悉的行為,已經習慣的東西讓他産生了依賴性,不如從前抗拒。
溫斯爾一邊親,另一隻手停在男人的喉結位置。
溫斯爾頭頂抵在男人下顎位置,視線來回打量了幾番眼前的紅色襯衫和領帶。
攥著他肩膀的力氣鬆了下來,再沒有了任何拒絕的意味。
溫斯爾滑到領帶位置,食指扣在中央。
這條紋狀領帶,他當時在店裡挑了很久。
五年前他第一次看見瞿向淵時,對方也是戴著一條紋狀領帶,彬彬有禮,板正地站在樊遠面前。
溫斯爾回到江北以後,見過齊婉英身邊的很多人,瞿向淵身上的氣質和他們不相上下,沒任何區別。戴著虛偽禮貌的面具,趨炎附勢,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起初他是這麼認為的。
後來,瞿向淵為了一樁有既定結果的委託案以身犯險,溫斯爾依然對他驅利的目的深信不疑。盡管在那個房間裡兩年的相處,讓他大約看清了瞿向淵的真實,但他仍然選擇傲視對方。
他無法抗拒這個男人接連不斷的噓寒問暖,無法拒絕對方的安慰與好意。因為他很孤獨,他被圈養在那個別墅裡無人在意。
讓他從警惕到期待,也不過七八回的拜訪而已。
思緒停頓在此,領帶也被解開。
溫斯爾像拆禮物似的。
溫斯爾對他産生的反應很開心,掌心緩慢遊走到伸長的脖頸處,幾乎是照著過去的本能,指節微彎,恰好裹住了男人的脖子。拇指輕壓在對方的大動脈處。
壓抑在心底的慾念如泉水,轟然從心頭湧出。
溫斯爾抬起頭,看向對方。
兩人浸著水的眼眸,又在此刻對視上。
他從前為了不讓瞿向淵反抗,會想盡辦法讓他聽話,比如掐著他的脖子以此攫取對方所有氧氣,這樣他就不得不聽話,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習慣和貪戀。
此時此刻,他又好想繼續這樣做。是掌控欲在作祟,還是自己過去習慣性的強迫作怪。
忽然被一掠而過的理智斬斷毀壞的心思。
此情此景下,他和瞿向淵的關系變得不一樣了,也讓他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做法不對,下意識地就要收回手。
然而,瞿向淵忽然抓著了溫斯爾的手,阻止了對方離開的動作。
“……”溫斯爾手一顫。
瞿向淵在他眼裡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溫熱的掌心環住他前脖,讓瞿向淵在某個瞬間,感受到了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溫斯爾……”
這聲挽留意思的話語讓溫斯爾怔了怔,但很快,就被遮掩了過去。
溫斯爾手指輕顫,虛虛地掐了下,沒使一點兒勁。
瞿向淵眉頭輕蹙,輕輕抬起下巴。
在這一刻,溫斯爾似乎明白了什麼,湧上一陣不可名狀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