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瞿向淵回到房間,縮在床角,手背骨節被他磕咬出深淺不一的牙印,混亂的心緒始終找不到發洩的渠道。
直到天矇矇亮,他才略微撐開沉重的眼皮,床墊後方忽然塌陷下來,熟悉的溫暖重新裹上了他,隔著對方的毛衣,後背感受到了那人心髒的跳動。
瞿向淵身軀一顫,轉過了臉,還未來得及震驚,溫斯爾的臉就近在咫尺了,連同著熟悉的輕聲呼喚。
“瞿向淵。”
男人神色頹然,眼裡布滿紅血絲,身心俱疲的狀態在眼前暴露得明顯。
朦朧間,他看到了溫斯爾臉上的驚訝神色。
他聽到溫斯爾說:“你……”
“你眼睛怎麼那麼紅?”
“……”瞿向淵眼睛躲開,沒有回應。
溫斯爾好像變回了從前趕也趕不走的模樣,摟著他的腰肢,下巴墊在他肩窩處,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我是來告訴你好訊息的。”
“佟嘉霖被通知即將轉移到鷺陽監獄,他現在還有機會,這一次提起上訴的話,法院大機率不會駁回,戚文州檢察官會配合你的。”
不是說到此為止了嗎?
怎麼回事兒?
瞿向淵眼眸溢位疑惑與驚詫,怔然地盯著他。
溫斯爾輕笑:“你為什麼用那麼震驚的眼神看著我?”
他又一次躲開對方視線:“沒什麼。”
溫斯爾將他摟得更緊:“瞿向淵,重新接回這個案子吧。”
“我知道,你已經等很多年了。”
瞿向淵猛地睜開眼,反應極大地向後翻了個身。
什麼都沒有。
被褥旁整整齊齊,並沒有任何來過的痕跡。
剛剛……
那是夢?
視線又一次變得模糊,透過落地窗倒映的模樣,他自己也看不清了。
樊遠隔兩分鐘就看一回嵌在牆壁頂端的時鐘,直到那間會診室門被推開。
許明月見到是他們倆人,神色複雜地睨過樊遠,又定睛在溫斯爾身上,轉身就要離開。
樊遠抬手攔住她要離去的步伐:“許醫生,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你們還想知道什麼?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許明月視線在樊遠手臂上停留一瞬,又挪向溫斯爾。
溫斯爾走上前,將手機螢幕亮起,移到她面前:“這個人,你很熟吧。”
許明月視線掃過那張照片,點點頭:“算熟,是當初在整形醫院工作時的同事。”
“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