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男人氣息抖顫,“戚檢察官,也是你。”
“怎麼?”
溫斯爾眉尖輕挑,“他不願意嗎?”
男人喉嚨一緊:“你……”
“你一個世家小公子而已,你怎麼會……”
溫斯爾從鼻中釋出一道氣息狀的輕笑:“瞿向淵,在你眼裡,我只是個被圈養的花瓶少爺。不諳世事,單純無知,驕傲自負,是嗎?”
瞿向淵沒說話,視線躲開,似是預設的態度。
“我說了,我比你瞭解這些人,我知道他們想要什麼,剛好我也給得起。對我而言,那些不是什麼難事兒,這群人只想坐穩自己的位置,貪圖名利,安享晚年。”
“錢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其次才是別的。”
“……佛像為什麼?”
男人眼瞳顫動,迫切的求問目光向他投了過去:“有什麼含義?”
溫斯爾輕笑:“重點不在佛像身上。”隨即將玫瑰挪開了些,拿出手機,給他展示了一段影片。
他劃到時間線的中央。
一小樽佛像被錘子鑿開,鏡頭跟隨著佛像的正面移動到後方,空心的佛像內,堆滿了一條條的金塊,滿得沒有一絲縫隙。一個鍍金層的佛像並不值錢,值錢的是裡面沉甸甸的金條。
其實並不,瞿向淵認真瞧看了幾眼,這每塊金條上方都刻著某種痕跡,好像在昭示著主人是誰——送這金條的主人是誰。
重點不是金條,也不是佛像,而是贈送這金條的主人身份。
瞿向淵恍然,自嘲地哂道:“原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如果當初他真的能拿出佛像,說不定也會被當做垃圾扔掉,陸展元要的是這些足夠重量的見面禮和對方的身份,而並非所謂的一個空殼佛像。他此刻也才真正明白過來,溫斯爾嘴裡說的,比他了解這些人的話語份量。
藏不住的感激情緒溢於表面,低聲呢喃出對方的名字:“溫斯爾……”
他喉眼幹澀,那兩個字堵在喉眼。他沉默地看著溫斯爾,這雙眼在眼前變得朦朧,突然被吸髓進去,穿過黑色,好像看到了他的坦誠和真心。眸光波動的那刻,他的心好像也跟著顫動了。心緒掙紮很久,終於將埋在胸口處的話語道出口。
“謝謝。”
很輕盈的一聲,偏偏裹著許多壓抑的沉重。
這麼多年來他都善於八面玲瓏地同任何人周旋,虛偽的和善,標準得像訓練出來的禮貌微笑,那都是他能夠在這個世界掙紮生存的面具,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向溫斯爾靠近了,他已經嘗試伸出手了。
“謝我?”
溫斯爾傾身貼近他,微不可見的笑藏在眼眸中:“怎麼謝?”
瞿向淵向後半步,情緒忽爾收回,不明的警惕心升起:“你想要什麼?”
“瞿向淵,你認為呢?”
男人怔忡不足半秒,立刻將所有感性壓回去,避開了目光,強硬地躲避:“不知道。”
“那,”溫斯爾垂眸,伸出指尖,輕撚著男人的衣領,又抬眼與他對視:“先陪我睡一覺?”
瞿向淵聞言,心一沉,眸色也跟著暗下來。方才浸沒的悸動忽然被這個戾態的笑掃盡。
“你腦子裡只有這些!”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