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又問:“哪種工作上的人?”
“跟你沒關系。”
“是嗎?”
溫斯爾眸色輕暗,“瞿向淵,我什麼事兒都不瞞你,如果你想要我幫你,也別瞞著我。”
“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
男人喉結輕滾,陷入片刻的深思後,喚了他一聲:“溫斯爾。”
“嗯?”男生歪著腦袋,眉尖兒輕挑。
“你那麼篤定齊婉英不是爆炸案的始作俑者,是什麼原因?”
溫斯爾釋出一道氣息狀的輕笑:“你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她怎麼可能因為一個謠言就放棄那麼多值錢的器官?”
瞿向淵身體忽爾繃緊,攥緊手機邊緣到指腹泛白。
溫斯爾注意到對方情緒的波動,下巴從他肩膀離開,把人轉過了身。
兩人面對面。
溫斯爾扶著他僵硬的雙肩,輕輕揉動,好似是安撫:“瞿向淵,放鬆。”
男人身軀依然繃緊。
“我不會跟她同流合汙的。”
這句話並沒有讓男人徹底放鬆下來,換來的仍是不明所以的疑慮。
溫斯爾見他對自己的話不為所動,索性松開手,轉身拿起那杯倒滿咖啡的陶瓷杯,輕抿了一口,垂睫看向杯中湧動的液體,沉思許久,對男人解釋:“可能是她身邊的人,也可能是想嫁禍的對家,又或是分贓不均的同夥。但到底是誰,我不知道,總之不是她。”
“我拿什麼相信你?”
溫斯爾側過腦袋,反問他:“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
“什麼話?”
溫斯爾定眼瞧看他,曖昧不明打量著男人的疑惑神情,指腹圈過杯壁,中指輕輕敲擊了幾下,若有所思的神色一閃而過,許久,又將視線收回。
“你會相信我的。”
道出這句話後,他便仰頭繼續往嘴裡灌水。瞿向淵站在原地,看著對方因液體入喉而輕輕滾動的喉結,視線變得有些許模糊。
他不知道對方的話幾分真幾分假,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五年前就被騙過,最終換來的只有一針鎮定劑和兩年見不到光的囚禁,他被溫斯爾玩弄過很多回,每回都是出乎他預料的絕望。溫斯爾拿一份屍檢報告來賭自己的信任,他還是沒辦法相信。
他沒辦法。
他從溫斯爾身上找不到安全感。
“溫斯爾。”他又喚了對方一聲。
“嗯?”溫斯爾側眸,輕聲回應。
兩人又一次視線相撞,瞿向淵唇瓣翕動,欲言又止。
再多一點,再給多一點能讓我相信你的理由。
迫切的目光並沒有等到男生意會的神情,他想,溫斯爾也沒有那麼會洞察人心,輕易就能看穿他內心所想。
面對溫斯爾時,他時常會變得很奇怪,有時候會毫無理智,輕易就被這張乖巧的臉蛋欺騙,有時候又清醒得過分,他總會無緣由地去質疑對方的心思所在。他不明白自己怎麼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
很多問題湧上心頭,雜亂無章,但他始終什麼都問不出口。
瞿向淵低眉,瞥開目光:“沒什麼。”
“瞿向淵。”
男人聞聲,不解地看向對方。
溫斯爾轉過身,朝他靠近:“揣著明白裝糊塗。”
“你是不是很擅長做這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