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換來的只有溫斯爾的沉默。
又一次陷入死寂般的安靜。
身後的男生從被褥伸出一隻手,掌心攥住了男人下巴,將他的腦袋擰到一定角度,逼迫對方同自己對視。
男人不解:“幹什麼?”
“你不喜歡聽我說的話,能理解。我剛才說的那些都只是個人的片面看法,你大可不必當真。”
倒也不必這麼粗魯地掐他臉。
夜色將溫斯爾的眉眼隱匿於松軟的前額黑發下,瞿向淵看不清。
男生情緒沒有任何起伏,就這樣盯著他好半晌,好似穿透男人的眼睛,看出了什麼東西。
“瞿向淵,你有在剋制什麼嗎?”
“……”突然的發問讓男人猝然沉默。
“有嗎?”溫斯爾話音放輕,輕到覆了層不明的情緒,好似在逼迫他承認些什麼。
瞿向淵眉心逼近,嘗試從他的禁錮中逃離:“現在不是在說我的事兒。”
“我知道,但我在問你問題啊。”
“……”
瞿向淵被那雙黑眸盯得發虛,視線移開:“我不想回答。”
溫斯爾突然很認真地看著他:“瞿向淵,有些事情,我想你親口告訴我,而不是我費盡心思去查,如果你選擇相信我的話。”
“……”男人眉頭擰起,將嘴唇抿得更緊。
他要查的種種,耀石財團,彙德醫院,燕山療養院,鷺科大,是與販賣器官集團的齊家關系密切,但溫斯爾不是他們其中一員,和自己調查的彙德醫院爆炸案真相的罪魁禍首更是毫無關聯,若是要深究其中聯系的話,也就齊家小少爺的這層身份而已,不過是讓他能夠更靠近真相的……墊腳石。
瞿向淵沉思片刻,眉宇鬆懈下來:“這一切,其實都跟你無關。”
“但我還是被你拽進來了。”
男人咬牙:“溫斯爾,不是我拽你進來的。”
“是嗎?那五年前呢?你費盡心思從我嘴裡套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現在這種結果?”
瞿向淵啞口無言,只用複雜的眼神看向他。
好半天,還是躲開對方的目光,悶聲回應:“沒有。”
“那你後悔了是不是。”
“是。”
溫斯爾又問:“那現在呢?”
“現在什麼?”
“沒什麼。”溫斯爾鬆了手,將瞿向淵整個人摟進懷裡,闔上眼不再說話。
“……”
“溫斯爾,”疑慮沖腦的瞬間,瞿向淵沒忍住,喚了他一聲。
“嗯。”男生輕聲回應。
“你最近——”
瞿向淵喉頭一哽,“都在做些什麼?”
“在做我想做的。”
溫斯爾答得不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