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爾掐緊了他的雙頰:“瞿向淵,說話。”
瞿向淵以為他要套話,死都不松嘴。
“你懷疑彙德醫院私自販賣病人器官,在訊息敗露,媒體發酵之前,有人特意放火燒毀了所有證據,以此埋沒真相。齊家以販賣器官起家,你是不是認為,我奶奶是罪魁禍首?”
瞿向淵咬牙:“我……什麼都沒說。”
“也沒有證據。”
“我知道你是這麼猜測的,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我也會這麼想。”
“所以在晚宴上那一回,你才會震驚,害怕到逃跑。”
“但我告訴你,不是她。”
瞿向淵嗤了一聲:“你跟她是親人關系,你當然向著她。”
“不是她。”溫斯爾抬眸看向鏡面的男人,眼神篤定。
因為他記得。
小時候被齊婉英接回齊家以後,在那間宅子住了有半年。那日他像往常一樣,拿著書籍,想找奶奶給他念書,然而當他經過書房時,聽到了齊婉英焦灼的聲音,透過門縫,目睹了對方接電話時的所有細節。
她在書房裡焦急地來回踱步,對著電話反複確認。
“發生了什麼?著火了?”
“彙德醫院怎麼會突然發生爆炸?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說什麼?有人故意縱火?!”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兒?!醫院裡的人呢?人都救出來了嗎?!”
“……”
“……,……”
“所以不是她。”溫斯爾垂眸,抽出了手指,不再折磨男人。
瞿向淵質問的目光投向鏡子裡的溫斯爾:“那是誰?”
“不知道。”溫斯爾答得很幹脆。
瞿向淵閉上了眼,無力地釋出一口失望的氣。
溫斯爾不解,輕擰眉宇:“你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
“溫斯爾,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我有機會為他做無罪辯護的,可我就這樣平白沒了兩年時間。”
溫斯爾動作停止,透過鏡面,看到了瞿向淵闔上眼,淌出的那滴淚。
溫斯爾用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淚,湊到男人耳邊,語調溫和:“這麼多年過去,這件事兒在很多人眼裡已經翻篇,畢竟大眾認為的縱火真兇葉忍姿已經死了,而這個真兇也被佟嘉霖槍殺,他因此被判了無期,雖然很多人都在為他鳴不平。就如你這麼多年還在調查的執著程度來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你要是想知曉爆炸案的真相,想為他伸冤,想知道縱火的真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