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我父親沒死?
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為什麼記憶那麼混亂。
“戴維醫生,有什麼辦法讓他忘記那場綁架發生的事情嗎?”
“夫人,我還是建議使用dbt,這項催眠技術還不成熟,而且他只是個孩子,我不建議——”
“醫生!救救我兒子!”
“我想讓他好起來。”
“我只想讓他好起來啊!”
“夫人……”
他們在聊些什麼?
他聽不懂。
沒關緊的飄窗被一陣狂風蠻橫擠入,轟隆的一聲雷響,轉而是一閃而過的雷電。
溫斯爾猛地坐起身來,心跳忽然變得又急又快。一下一下地,彷彿要沖破血肉,從胸膛穿出來。
思緒回籠。
額間滲出的汗珠,順著發鬢落下。眼下面板被玻璃劃傷而滲出的血漬已經幹涸,堵住了傷口。
溫斯爾呆坐在床上,軀體僵硬得像靜止了那般,紋絲不動。
窗外雷聲大作,又是一道閃電。
轟鳴的聲響穿透耳膜後,是耳邊嗡嗡作響的過分寧靜。
溫斯爾才倒抽著一口氣,停頓在胸腔處,眼珠挪向了枕頭旁持續震動的手機。
看到樊遠的來電後,機械式地點下螢幕上的綠點。
“我給您發過去的資料,都看到了嗎?”
“其中包括了東賢兒童福利院的孤兒名單。”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我才查到……”
安靜了很久,溫斯爾才反應遲緩地出聲:“……管家?”
電話那頭忽然噤聲,僅有細微的呼吸透過聽筒。
管家?
溫斯爾為什麼會突然叫他管家了?
樊遠似乎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對勁兒,語調焦灼了起來:“您現在在哪兒?!”
“在……”
“您在哪兒?!”
“……”
“哪兒?!”
溫斯爾遲鈍的視線掃過周圍:“星河灣?”
“——、——”
螢幕亮著光的手機被反扣。
通話倒計時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