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初明明是你先示好,是你主動……
瞿向淵驟然失語,那股氣擠壓在胸腔某處,連同著心髒跳動都在變重。
簡直就是白費口舌的無謂爭執,他對溫斯爾根本就沒什麼好解釋的!
“滾開!”
瞿向淵用力掙動了一下,把溫斯爾的肩膀推開了些,兩人的距離頃刻間拉遠不少。
溫斯爾被推懵了,下意識地低頭側睨了眼自己被對方掌心開的肩膀位置,目光含著疑惑,又移回男人身上:“你幹什麼?突然這麼……”
瞿向淵眼尾不明顯的紅被他收進眼底。
“都他媽是我活該,我自找的,夠了吧!”
瞿向淵拼盡全力,猛地將溫斯爾推開。
突然的沖擊力過大,溫斯爾抵擋不住,慣性往後踉蹌幾步,恰好撞到身後的教學綠板。
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瞿向淵已經不見了蹤影。
溫斯爾不明白。
不明白對方的態度變化。
……
入夜,初秋晝夜溫差過大,寒風擠著窗戶縫隙進來,捲起窗紗一角,風停,紗角又落回原處。瞿向淵剛洗完澡,身上冒著股沖澡後的熱氣,耳尖泛紅。他揉著半濕的頭發,順過腦後,走上前把窗戶關緊了。
瞿向淵神色疲憊地走到髒衣簍前,把衣物一件件地往滾筒洗衣機裡塞,機械式地抓起,扔進去。待目光停駐在他剛撈起的淺色衣物時,動作驀地停住了。
是溫斯爾替他換上的那件白襯衫。
傍晚和溫斯爾在教室裡發生的一幕幕,猛地撞進眼裡,從雙翼俱樂部開始的兩天兩夜,和過去盤旋著,交錯著,讓他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究竟是什麼原因,又一次重蹈覆轍,又一次發生了和以前一模一樣的事情。他開始迷茫,迷茫自己重新開始的這條路,是否正確,還能獨自走下去,撐下去嗎?為什麼又變成了這樣,他為什麼還和溫斯爾糾纏不休。
思緒停頓,瞿向淵眉宇皺得更緊了,垂下腦袋奮力地甩了甩,試圖將這些對他而言不好的東西拋之腦後。
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這件衣服扔進了垃圾桶裡。
眼不見為淨。
瞿向淵揉著有些幹澀的眼,站起身往客廳走去。
房內只亮了盞護眼燈,書桌的資料淩亂一片。
他還有很多事兒要解決,不該也不能夠將自己的心思放在溫斯爾身上了。
恰好,蓋在白色紙張下的手機螢幕亮起,伴隨著來電震動響鈴。
瞿向淵抽開紙張,看清陌生號碼以後,點下手機螢幕綠點,貼在耳邊。
“瞿先生,是你嗎?”那頭的女聲試探道,語氣略顯虛弱。
“程小姐?”
那頭顯得有些激動:“是,是我。”
瞿向淵這才想起,那晚給那個陪酒小姐留了兩個號碼,事發突然,自己沒有記下對方的,以至於之後都不知道該如何聯系對方。
正苦惱怎麼找回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倒先打電話過來了。
這會兒省了他不少去調查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