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向淵嚥了咽幹澀的喉嚨,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番,好半天,才看著上方男生的眼睛:“你不是想讓我求你嗎?”
溫斯爾唇瓣蠕動:“瞿——”
瞿向淵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那我現在就求你。”
“求你消失在我面前,放過我。”
“我認錯,我為五年前的自以為是,為我想要欺騙和利用你,假意示好以此好去要挾溫至雅,向你認錯。”
瞿向淵唇息抖顫,一番心理掙紮過後,才艱難地釋出後半句話:“可以了吧?”
“瞿向淵,”溫斯爾面露驚色,翕張了張嘴,頗顯無奈地輕揉對方肩膀,“我不是這個意思。”
瞿向淵一把拍開了他的手:“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想要什麼?到底——”
“還想要什麼?!”
他把每個字都咬得極重,一下一下地,彷彿要擊穿溫斯爾的耳膜。
溫斯爾盯著自己被甩開的手,怔愣片刻,又將目光重新落回瞿向淵身上。
想要……
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和別人一樣,像普通情侶一樣。
想要你重新接受現在的我。
沒有任何變化的眸光,穿過瞿向淵的眼睛,恨不得將他刺穿。
只可惜,瞿向淵並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思。
“你三番幾次說我放你鴿子,冷暴力你,不理你。溫斯爾,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你自始至終,除了用強迫的手段以外,還會什麼?你說你和以前不一樣,哪裡不一樣?你告訴我?”
溫斯爾聞言,沉默地抿起了唇。
“你之前說得對,我對你的所作所為無能為力,法律會因為你的特殊而一直站在你這邊。我除了忍受,沒有任何辦法,我更不會奢望像你這樣的人能對我感同身受。”
“但是溫斯爾,”
瞿向淵眼瞼微紅,將心底埋藏數年的真心話傾斜而出:“無論在法律層面上會如何判定我的錯誤,但歸根結底,我才算是受害者,是我被下藥,被囚禁,被折磨。”
“不論是過去那兩年,還是現在。”
“從頭到尾,我才算是。”
“你明白嗎?”
被鎖的是他,被下藥的是他,被強迫的也是他,可一旦現有的證據呈上,他只能成為法律層面上的加害者。只因那時候的溫斯爾,是法律上界定的未成年人。
溫斯爾眉宇一擰,對他的話不甚理解:“你在說什麼?”
什麼叫……
你才算是受害者?
“什麼意思?”
溫斯爾此刻的神情,就好像是對方開了個有趣的玩笑,不嚴肅地反問他:“難不成原因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