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的軀體鬆懈下來,發顫的唇息緩慢恢複平穩,抵在溫斯爾胸前的雙手,微微蜷起,收了回去。
他鬥不過,也躲不掉。
早該預料到這個結果的。
見瞿向淵一副心灰意冷任他宰割的模樣,溫斯爾在某一瞬間,並沒有感覺到很愉悅。反倒是胸腔聚起團燥熱的火苗,不知是醋意作祟,還是對男人給出的反應所表達的不滿。
他伸手掐住男人的雙頰,拇指抵在下巴處,強迫對方抬起頭來。
瞿向淵朝他射向一道警惕的目光。
溫斯爾這會兒剛回來的耐心和愉悅心情,又被瞿向淵一掃而盡。
“還有力氣瞪我是麼?”
“……”
“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了,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麼?”
瞿向淵回應他的,依然是不屈的沉默。
溫斯爾垂眼,眉尾輕動了動:“也是,三年沒見了。”
眼底的笑意纏繞著詭異的陰沉:“有的人,總是會變的。”
話語剛落,溫斯爾掐著男人臉頰的力氣更甚。肌膚彷彿陷入了口腔內的肉,痛得瞿向淵張開了嘴。
趁其不備,溫斯爾指尖觸碰到男人喉眼位置,那顆藥丸順著喉嚨津液,入了喉管裡。
瞿向淵這才反應過來,本能地捂著脖頸,費勁地咳嗽、幹嘔。
盡管是咳到滿臉通紅,那顆藥丸都無法再從嘴裡出來。
瞿向淵按著脖子,眼底逐漸溢位的絕望讓他怔在了原地,掌心感受著反複滾動的喉結。
什麼對不起,別害怕;什麼談戀愛,和過去不一樣;什麼不想被當做怪物,重新給他一次機會。
溫斯爾那些重逢後對他裝出來的體貼假象,頃刻間在眼前消散。
見溫斯爾還有要往他嘴裡塞藥的動作,瞿向淵立刻拍開了對方的手:“你他媽還想放多少?!”
“取決於你的態度。”
要出口的話語,頃刻間哽回了喉嚨裡:“……”
瞿向淵比誰都清楚,自己被下這麼多藥的後果。
甚至那時候,他差點兒被溫斯爾整死在那個房間裡。
恐懼、慌亂、各種熟悉的情緒蜂擁而至。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溫斯爾從藥板裡將白色藥丸一顆一顆地按出來。
“你……夠了……”
“夠了!……”
瞿向淵攥緊手銬,就著金屬物件的力氣,用力地往溫斯爾臉上砸去,顯然溫斯爾反應很快,立刻就躲開了對方的攻擊。瞿向淵趁溫斯爾注意力轉移的瞬間,往後迅速地爬動著身軀逃離。
待溫斯爾反應過來的那刻,手裡的藥丸因他躲避的動作落了滿床,瞿向淵跟見了鬼似的,也不管前面是什麼,逃離的瞬間,後方一陣懸空的墜落感迅速襲來——瞿向淵以幾近狼狽的姿態,摔在了床邊的地毯上。
手肘承受的壓力痛感,迅速襲上手臂。
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目光緊鎖著前方遠處緊閉的房門,手腕撐起上半身的頃刻間,腳踝又忽然被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