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給我打了電話不是嗎?”
溫斯爾眸色暗了下來,朝對方發問:“有事兒找我?”
“……”
瞿向淵從腦海裡搜尋了一整日的相關片段,都沒有過任何給溫斯爾打電話的記憶。當時他可能只是……
在情急之下按錯了號碼。
瞿向淵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會讓溫斯爾懷疑出什麼,又或者說讓他誤會了什麼。再瞭解他的人,不論是關翊還是周寅,都沒有一個能完全知曉他所有秘密,更何況還是一無所知的溫斯爾。
溫斯爾無非就是想像當初那樣,把他當做解悶的寵物去逗弄,羞辱,日複一日地在他耳邊重複,他是他的玩具。
他跟一個不正常的人,有什麼好解釋的,又有什麼好發洩的。
索性繼續保持一貫的沉默敷衍下去了。
他見溫斯爾略顯蒼白地唇瓣翕動,似乎還欲繼續開口,於是直接截斷對方要開口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地道了句:“去醫院處理下傷口吧。”
“……”
溫斯爾沒想到瞿向淵是這樣轉移話題的。
他還想繼續從瞿向淵嘴裡套話時,手機再一次不合時宜地在手裡持續震動了起來。
在見到手機螢幕上亮起的來電顯示人時,溫斯爾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掌心的手機往下壓了壓。
這幅謹慎的細節讓瞿向淵捕捉了個透徹,但他迅速轉開了眼。
男生下意識抬眸看男人的瞬間,瞿向淵的餘光也捕捉到了。
溫斯爾松開了禁錮瞿向淵的手,轉身接下電話,匆匆往門外走去,還順勢換上了自己的鞋子。
大機率是齊婉英的電話,瞿向淵猜想。
他很少見到溫斯爾在他面前這麼警惕接電話的樣子,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見過。
門向外關上的瞬間,溫斯爾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瞿向淵站在原地,悄然鬆了口氣。
走了吧。
這次一定是走了。
終於不再花費精力和溫斯爾僵持了。
瞿向淵肩膀垂下來,獨自緩了很久。
待精神緩過來差不多以後,瞿向淵才收起昨日扔在沙發的黑色襯衫,褪了衣裳往浴室走去。
淅瀝的水聲響起,熱水沿著他的頭頂嘩啦落下。
——“所有人都想跟溫至雅攀上關系,她手裡的人脈是你融入他們的捷徑。”
——“瞿律師,你知道溫至雅每次回國,都會往哪裡跑嗎?”
“燕山療養院。”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背影,逆著光亮,迅速在眼前清晰。
浴室水霧彌漫,溫熱的水流順著男人身軀沖刷而下。
仔細瞧看,他後背也有一片延至腰下位置的淤傷。